皇甫少華將黛西的驗傷報告還給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去看第二遍。
他回到皇甫家的豪宅,沒有什么胃口,回到房間里埋頭就睡。
渾渾噩噩地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已是半夜,外面的天是黑的,他再也睡不著,起來喝了杯水。
坐在房間的飄窗上,和黛西在一起時的一幕幕如同電影鏡頭般在播放。
他的眼前,一會兒是他們在拳擊俱樂部初相識的情景,他對又颯又漂亮的女拳擊教練,驚為天人。
一會兒又是他們去孤兒院里做慈善,她對那些孩子們溫柔的笑容。
還有在他們的婚禮上,她望向他那幸福的笑容……
可這些怎么會全都變成了那驗傷報告上冰冷的文字。
他竟還誤會了她,輕蔑地嘲笑她。
是他害她陷入了那樣的境地,卻沒法像自己以前承諾的那樣,繼續在她身邊陪著她。
他內心深處有某種無聲的東西,一遍遍譴責著自己。
……
一早,他和父母一起吃著早餐,卻表情懨懨地什么話都不說,只盯著自己盤子里的東西。
皇甫思松一邊吃一邊看向他,見他頭上只包著塊紗布,不是很嚴重,冷聲說:“以后夜里不要出去飆車,你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能做?”
“以后不會了。”皇甫少華抬頭看了父親一眼,繼續吃著。
看來母親沒和父親說真實的情況,對于他頭上的傷,大概只說了他飆車出了點小事故。
皇甫思松哼了聲,繼續說:“你部門的幾個找好投資渠道的項目,你都跟進的如何?盡快寫份詳細的報告給我……”
“他昨天才出院,今天就讓他再休息一天,在家里別談公事。”吳秀芳打斷他的話,笑著給他盛粥。
不等皇甫思松發話,皇甫少華用清冷地聲音說:“今天我跟您一起去上班,不用再休息了。”
皇甫思松拿著勺子喝粥的手頓了頓,“哦,你頭上的傷真沒事了。”
“沒事了。”皇甫少華說,“爸,以后我會以集團里的事為重。”
皇甫思松看向吳秀芳,那神情就是在問自己的耳朵會不會聽錯了。
吳秀芳欣慰地說:“你別這種表情,少華再真得懂事了,以后你就放心地把集團里的大事都交給他,讓他多磨練。”
“但愿。”皇甫思松感到已經吃飽了,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看向皇甫少華說,“我去換身衣服,你也準備下,待會坐我的車一起去集團。”
“好的。”皇甫少華起身,目送父親離開飯廳,自己也準備回房換上西服。
吳秀芳忙對他說:“可我請得保鏢還沒到,這樣吧。我讓保鏢去集團保護你,他們都很專業,會在不妨礙你正常工作的情況下保護好你。”
“隨便,別讓他們干擾到我就行。”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鐘露昨天說得那些話無端從他腦子里冒了出來。
吳秀芳看他的神情不對,問:“你怎么了,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