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坐到床上,卻是個盤膝的動作,且絲毫沒有脫衣服的意思。
密使笑了笑也坐到床上去,卻是背對著云姑娘。云姑娘伸出雙手,按在密使后背雙肩略下的位置,稍微運功感受了一下。
“這次受的傷和上次不一樣啊,不過比上次的輕些。”
“是俞大猷,這點傷不算什么,主要是這一路上緊趕慢趕的,只找過一個女人,快受不了了,所以才來找你幫忙。”
“你來了兩次了,再來一次,也許就被人記住了!雖然你天生的面相奇特,但春燕樓里的人,對花大價錢找姑娘的人,都會刻意記錄的。”
密使點點頭,感受著體內膨脹的欲望,被云姑娘一點點化解掉的感覺,當然,這肯定比不上在女人身上舒服,不過進了京城,他必須得低調一點了。
“我也知道,可我帶著傷時,往往控制不住內力,上次那些女人,我不得不挨個用匕首殺掉,以掩飾她們死在極樂神功之下的異相。
蕭風太精明了,如果被他發現那些女人都是無傷痕而死,他肯定會想到,要么是極樂丹,要么是極樂神功。
可極樂丹致人于死的概率并不高,那他就會想到是極樂神功害死了人。我擔心,他會由此想到,一年前還曾有過一個男人死在春燕樓啊。”
云姑娘默然,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之前他們一直在誤導蕭風,讓他以為營造隊長是吃了極樂丹才會馬上風的,這樣云姑娘自然就沒有嫌疑。
一旦讓他想到,極樂丹并不會那么容易死人,反而是極樂神功如果存心運用,一定能殺死人,那他真的有可能因此懷疑到云姑娘的身上。
“雖然蕭風還不知道我的樣子,但他已經肯定的知道,京城中和嚴世藩合作賣藥的人,就是打傷安青月的人。
圣使吩咐過,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不能再暴露了。圣教的優勢就是暗中行事,身份,是我們最好的掩護!”
云姑娘運功替密使消除著體內亂竄的邪氣,累得香汗淋漓,嬌喘噓噓,眼神中卻充滿著厭惡和哀怨。
“圣使對我有救命大恩,我無以為報,為圣使做什么都是應該的。但有些事,我真的不想做了。
談新仁的營造隊長,你一開始就讓我勾引他,讓他把一顆心都系在我身上。
我一邊榨干他所有的錢財,一邊又逼他給我贖身。你就利用這一點,用錢財引誘他幫你辦事。
到了最后,怕事情泄露,又讓我用極樂神功把他……他是真的很喜歡我,可我卻從來沒真心對過他。
我一直在騙他,一直在利用他,最后,還親手殺了他。
你知道他死在我身上時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
密使輕聲一笑:“不會是說你的功夫真好吧?”
云姑娘的淚水從眼角滾滾而落:“他說,他知道我和你是一伙的,但他還是想幫我贖身,他告訴我你很可怕,他想幫我遠遠的離開你。”
密使微微一笑,正要說什么,忽然目光猛然掃向窗戶,云姑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不知何時窗戶被偷偷推開了一道縫,一雙大大的眼睛正詫異的看著屋里。
見他們看向窗戶,那人才急忙離開,窗戶也咯吱一聲輕響,合上了。
密使一下站了起來,閉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睜開,淡淡的一笑:“我知道是誰了,眼睛和鼻子很好認!”
云姑娘忽然臉色變得煞白:“不行,你不能傷害她!”
密使看向云姑娘:“看來你也知道她是誰啊。那你說怎么辦?她只要有一句話漏出去,被蕭風聽見了,你就完蛋了!”
云姑娘運功良久,身體虛弱已極,但氣勢仍十分堅定:“咱們聲音小,她只是看見了,肯定聽不見什么!我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如果你敢殺她,就先殺了我!”
密使靜靜的盯著她,目光就像毒蛇的信子一樣,在她的臉上舔來舔去,云姑娘毫不畏懼,定定的看著他。
許久之后,密使微微一笑:“至于的嗎,圣使對你那么寵愛,我犯不上為了這點事得罪你。何況以后還得找你幫忙呢。
只要你能處理好,我不插手就是。不過你記住了,萬一因為你心慈手軟,壞了圣使的大事,圣使是絕不會原諒你的!”
密使故意把衣服弄得散亂一些,走出門去,平凡之極的消失在門外的人群之中。云姑娘臉色慘白,靠著門,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不能讓蕭風知道。”
啥也不知道的蕭風,此時卻在一個非常讓人不愉快的地方。當然,這個不愉快跟蕭風無關,是指住在里面的人。
詔獄,蕭風正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老朋友,好像看望許久不見的遠房親戚一樣。
“趙二爺,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