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會,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司命。
他已經不顫了,臉還有些白。
我關心地問:“我剛才抖什么?”
司命抬眸看我。
面對我的時候,他放松了許多。
他擦了把汗:“沒什么,就是來的時候被冥司的人圍住了,多虧了殷判。”
原來是被嚇到了。
明明一直以來冥界都是天界的隸屬,在蕭容予的帶領下,竟然開始刁難天界來的仙使了。
真是未來可期。
我抿了抿嘴唇,帶起微微的弧度:“那你以后來可以先告訴我,我讓人去接應你。”
司命搖了搖頭:“我也想過的,只是擔心天帝懷疑,不想連累了姐姐。”
說得也是,到時候被發現了,兩邊都難辦。
“是我疏忽了。”
“無妨。”
才聊了兩句,殷判已經將那五個人帶來。
其中一高一矮一瘦,是那日在十八層地獄的熟悉面孔。
在他們面前,我不能對司命親近。
我拉下臉,神情嚴肅,對司命說:“天界管冥司要了人,我們給了,天界也該展示一下合作的誠心。”
我運起法力,也擬寫了一份名單。
手指輕捻,將名單送到了司命面前。
正所謂,做戲做全套。
我們總不能平白給天帝五個人還不要回報。
“契約講究一個公平,記得讓天帝把這上面的人送到魔界。還有,我不曾傷過你們的人,也麻煩你們對我的人客氣點。”
我很少用這種疏遠的態度對待司命。
他愣了一下,這才配合:“是。”
我抬了抬手:“好了,將他們帶走吧。”
話音剛落,五人皆是一臉不舍。
他們跪下來:“殿下,夫人,屬下辭別!”
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像是一點兒都不想去天界一樣。
我內心嘲諷,面上卻扯出一抹笑。
蕭容予叮囑面前的五個人:“你幾人到了天界切忌惹是生非。等過了這段時間,冥司自會找機會將你們接回來。”
“是,屬下明白。”
五人應聲后,蕭容予又說了幾句官話。
簡單的告別儀式后,五人轉身離開。
他們離開后,我也收斂起面上裝出來的和善。
我看向蕭容予:“看來,很快就能看到一出好戲了。”
蕭容予眼里凝著幾分冷嘲:“用不了多久。”
天帝如果上套,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
可如果換成是桑晉,他第一反應,便是想辦法幫我。
他不會像天帝這樣算計。
一千年了,天帝仍然是把蕭容予的死活放在最后。
這無疑是在蕭容予的傷口上撒鹽……
“怎么了?”
他清冷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
“沒事……”
我撫過頰側的碎發,將剛才的思索拋之腦后。
從他選擇復活我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在意天帝對他的態度了。
所以。
管他天帝會不會傷到蕭容予!
只要我一直在他身邊就好。
我伸手挽住蕭容予,對他輕笑:“走吧,我們進去等消息。”
我和蕭容予轉身走進殿內,將水鏡喚出。
我看著只有天帝一人的九重天,支著下巴笑說:“也不知道天帝什么時候才能發現這面水鏡?”
這還是我上次去天界的時候設下的。
蕭容予用木夾給我夾了一塊茶點:“以他的傲慢,不會認為天界有他掌握不了的事。九重天內,更是如此。”
我拿起茶點咬了一口,好奇地看著他:“也就是說,他發現不了?”
他淡淡點頭:“他的視線總落在九重天外,想發現,恐怕還得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