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拒絕我們之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過生硬。
他輕咳了一聲,但語氣仍舊神神叨叨的。
“主乃吾教至上的神明,真容不是誰都能見的。”
我問:“那您能見嗎?”
“我是連接主與教徒的媒介,具體不便告知。”
“好吧,既然不便,那我們也不多問。”
我低著頭撇了撇嘴。
被騙子騙得團團轉的使者,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使者引開了話題:“此外,若是想得到主的饋贈,你們也必須定時交納貢品。”
說著,他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了一個紙盒給我們。
我打開紙盒一看,里面有一個和王勇家里一模一樣的白瓷花瓶。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道具。
都是聚魂,招鬼的,還有幾張封印符。
到這里,我心里已經有了幾分了然。
所謂的貢品,應該和人命有關。
果不其然,使者拿起了那個白瓷花瓶,向我們解釋。
“你們需要利用這里面的道具,從新鮮的尸體上提取出怨鬼,然后裝入容器。”
“教會會定期舉辦線下見面會,屆時你們需要將怨鬼帶來。”
我假裝驚訝,倒吸了一口冷氣:“新鮮尸體,那豈不是要我們自己去殺人?!”
聽我說完,使者卻面不改色,語氣像是在引-誘。
“這是所有信徒都要做的事情,希望你們也能如期完成。”
“主收到你們的貢品,感受到你們的虔誠,自然也會實現你們的愿望。”
我覺得他在給我們洗腦,將計就計陪他演下去。
我遲疑地問:“……真的嗎?真的能實現我們的愿望?”
我故意營造出將要上鉤又還沒上鉤的感覺。
使者也沒一開始那么不耐煩了,他沙啞的聲音含著粘稠的黑暗。
“會的,主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教徒,所以你們也好好干吧。”
“我……我還要考慮一下。”
畢竟,讓一個普通人接受殺人,并不容易。
我太容易上鉤了,反而露出破綻。
使者將盒子按在我懷里:“好,你可以考慮。”
“不過,你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主相關的事,否則災難會降臨在你身上!”
他說著,燈光頻閃,陰風大作。
眨眼間,我們閃現到了刺青店門口。
我和蕭容予對視,從他眼里看到幾分輕蔑。
他輕聲說:“符咒而已。”
這點我也發現了。
對我們來說,一張瞬移符不算什么。
可對普通人而,這種法術無疑能顛覆三觀。
看來,天幕教就是利用這種小把戲,馴服了一群凡人為他們賣命。
“走吧,我們回去。”
我和蕭容予前腳剛回宅子,殷明月也來了。
我回頭看到他手里捧著幾個文件,便抬手免去了他的禮節。
“不用行禮了,是調查的案子有結果了嗎?”
“是。”
殷明月雙手將幾份文件呈在了桌上,以供我們查閱。
緊接著他開口說:“屬下已經查過,江城最近的兒童失蹤案中,確實有幾起案件有問題,而且都和殿下和夫人之前插手的那起案件相似。”
“孩子被人販子抱走之后,都經過了轉手,最后接手的人也是天幕教的信徒。”
我翻看文件的手一頓,直接合上了文件夾。
殷明月說得這么明白,后面的也沒必要再看了。
就是天幕教的人在搗鬼。
而那些孩子往往就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標,自然而然就被盯上,當作貢品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