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了握蛇鐮槍，很快就循著記憶中的突破點，接觸了九璜大陣。

眾人終于回到了現實世界，鬼兵太多，即便都密密麻麻地站在墻里，還是格外擁擠。

蕭容予下令：“四大判官聽令，火速趕往十八層地獄……”

說到這里，他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什么反應，才壓低聲音繼續道：“查看桑晉魔君下落。”

崔玉堂接令：“是！”

眾鬼兵瞬間消失，房間里只剩下我、蕭容予和宋清凈三個人。

自我回來，宋清凈就一直緊張地盯著我，只是苦于嘴巴被陸昊廣封住了，不能開口。

我下意識地微微抬手，就解了陸昊廣的封印。

宋清凈迫不及待地開口：“嬋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如實回答，宋清凈聽得瞠目結舌，到最后眼神中慢慢絕望，他不可置信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蛇鐮槍，盤踞在槍尖的黑蛇吐露著鮮紅的蛇信，仿佛也在印證我的話。

宋清凈面色慘白，嘴唇也顫抖著：“所以……所以我才是局外人，對嗎？”

若是以前，我不可能猜到我的人生中會出現蕭容予這樣一號人物，我真的很有可能因為貪戀宋清凈的呵護，而選擇跟他在一起。

或許我們會做一對平凡夫妻，守著這個小店，過上兒孫繞膝的日子。

可自從蕭容予出現，一切就變了。

宋清凈也在那一刻，就被踢出局。

這樣冷漠殘忍的話，我說不出口，即便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喬念嬋了，也無法狠下心來傷害這樣堅定愛著我的人。

蕭容予牽住我的手，他代替我開了口：“宋清凈，你對嬋兒的心思本座明了，但你放心，本座定然比你對她更好，也向你保證，絕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你是嬋兒從前最在意的人，本座不想因你讓我們生罅隙。”

他能主動說出這番話，我略有些詫異。

以蕭容予的個性，他真的為我退步了太多。

半晌之后，宋清凈垂眸：“好，那就請殿下好好照顧嬋兒吧。今天的事是我的錯，要是造成了什么嚴重的后果，我愿意負責。”

他話雖然這么說，但我和蕭容予都知道，桑晉出世這樣的后果，宋清凈一介凡人根本負不起這個責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責任，我替他付。

我和蕭容予離開了宋清凈的小店，他問我是否回古宅，我搖搖頭，雖然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比如我作為一個魔，是如何在被削去魔骨的情況下又平安地輪回十世，又比如我的血為什么會對他有這么大的傷害。

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我的哥哥……桑晉。

蕭容予點頭，我們便一起去了冥司。剛好趕上殷明月帶著鬼兵從十八層地獄出來，臉色都不太好。

不用說，桑晉已經出來了。

殷明月聲音顫抖：“殿下，喬將軍，現下該怎么辦？”

蕭容予略一沉思：“冥司狀況如何？”

殷明月不敢看蕭容予的眼睛：“魔君帶走了十幾萬惡鬼，陸判發了告令到其他十殿，崔判也已經帶兵去追了殿下，此事要不要……上報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