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糯米慢慢變成了黑色。

宋清凈抽出手指，我看到他指尖慢慢滲出黑血，滴進糯米碗里。

而一旁的我爸，眼神漸漸清明下來。

宋清凈放下手里糯米碗，在清水中洗干凈手指，然后在供桌的香爐里點上了柏樹枝。

我爸迷茫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宋清凈：“嬋嬋？宋師父？我怎么在這里？”

我這才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看了眼蕭容予。

怪不得他不拒絕我來宋清凈這里，他肯定是知道宋清凈可以救我爸。

我收回目光：“爸，你前幾天跑哪里去了？”

我爸皺著眉頭回想了想，眼神有些閃躲：“我……我去冥司找他了。”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而喻。

我和宋清凈幾乎是同時看向了倚在墻上的蕭容予。

蕭容予眼角瞇了瞇：“本座未曾見過他。”

宋清凈指著他的鼻子：“你撒謊！嬋嬋，他對你圖謀不軌，你不會還相信他吧？”

我被宋清凈先發制人說的啞口無，說實話，我真的是相信蕭容予的。

他幫了我那么多，沒有必要騙我。

可宋清凈對我那么好，我也不忍心每次都在他和蕭容予之間否定他，任誰都會傷心的。

蕭容予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默認了，站直身子冷笑兩聲：“好，很好，嬋兒，你叫本座很失望。”

他這話說的傷心，我頓時急了，連忙說：“不是！我相信……”

我的話沒說完，蕭容予就不見了。

我伸出手，卻只握住了空氣。

宋清凈抓住我的手腕，聲音清冷：“嬋嬋，不用留他！這個人雖然是閻王，但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能離他遠點，是最好不過的。”

看著宋清凈義正辭嚴的模樣，我忍不住替蕭容予辯解：“師父，蕭容予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上午還幫我找回了佳佳的尸體，處理了一起冤案，他是個好冥王，那天我們被耿鈺困在九璜大陣里，我親眼看著他寧愿吃虧也要先把那些冤魂送回冥司去，他雖然霸道了點，但真的是個好人。”

說話的時候，我眼前不自覺浮現出蕭容予冷峻的臉，想到他因為我的遲疑而傷心離開，我心口悶悶的。

宋清凈擰著眉：“嬋嬋，難道你寧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和喬叔嗎？我們是看著你長大的，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認識幾天的鬼嗎？”

我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也相信你和我爸，但這和總監肯定有什么誤會！”

宋清凈氣地松開我的手腕，背過身去：“嬋嬋，你真是無可救藥！難道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愛上蕭容予？

宋清凈這個問題真的問住了我。

對于蕭容予，我從一開始的害怕防備，到后來為了我媽不得不順從，再到現在，已經變成了情不自禁的信任和依賴。

可如果這就是愛的話，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以前總是吐槽那些總裁小說里的女主心智不堅，竟然愛上了強自己的男主，是滿腦子只有愛情的腦殘白癡。

而我也成了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