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備下,上官嵐還沒問一句話,就被灌了三杯酒。
他嘆息,望著眼前這位五大三粗的老漢,“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別哭,你說啊,你不說我怎么幫你?”
自從那一拳之后,兩人就結下了復雜的感情,每一次見面,不是大怒就是大悲,命運這該死的齒輪。
楊博欽什么都沒說,只是找個他認為可靠的人,在他面前宣泄一番情緒。
哭了一場之后,他站起來,重重地拍著上官嵐的肩膀,眼睛紅紅,“看清楚,我是個人。”
上官嵐怒道:“你罵人?你是人,我不是人嗎?”
“你也是個人!”楊博欽挺起胸膛,“我們都是個人。”
“你發什么瘋了?魏國公又拿欠條壓你了?”
楊博欽搖頭,眼底堅定,“我不怕了,盡管拿。”
“不怕了?官都不要了嗎?”上官嵐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吃了什么藥,腦子亂了。
“朝廷命官,朝廷命官,要做就做朝廷的官,不做誰的官,若誰要以此脅迫,那這官不做就罷了,回鄉種紅薯。”
上官嵐抬頭看著這個男人,再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高啊,很偉岸。
他也聽明白了,昔日跟著魏國公,魏國公沒拿他當人,更沒拿他當朝廷官員,只知榨取。
連當朝二品大員都如此憋屈,更何況其他人?
魏家子弟在朝中任職的人太多,之前是大而不能倒的局面,但現在隨著魏國公與魏貴妃的反目,那扎實的根基,開始松動了。
那晚在蜀王府,藍寂擒下了活口,送到了南府地牢,審是要審的,但是主謀是誰,大家都很清楚,所以,要從他嘴里撬出的是另外的事情。
為了不能讓人自盡,藍寂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