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算著李大儒家仆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得花上一個時辰時間。
她也不急處置。
正巧柳韻秀她們回來了。
程二也正招呼著幾個村民,將采來的幾筐辰砂石,放在前幾日搭好的木棚里。
柳韻秀和程二他們一云皎月李大儒,在和祁老夫人等人對峙。
自發湊到云皎月身后,給人作勢。
祁昭昭茫然望向她的雅兒堂姐,還有各位長輩。
察覺氣氛不對,默默躲在柳韻秀身后,小聲問道,“娘,這是怎么了?”
柳韻秀噓了聲,做出噤聲動作。
她神志清明,掃視著周遭,發現李大儒身邊跟著的家仆少了一位。
驀然覺得云皎月今日是要動真格。
溫和對著祁昭昭說話,“昭昭,你去找你兄長,他今日的抄寫可抄完了沒有。”
“要是沒有,晚上你們父親可得生氣。”
祁昭昭三兩句被轉移注意力,想到今日一早,自家父親讓兄長抄寫全本《論語》。
她點點頭,“娘,我這就去盯著兄長抄寫!”
祁昭昭快步跑走,回自己家和祁文朗好生待著。
等場面逐漸肅靜,靜得連根針聲都落地可聞時,云皎月才遞了個神色給程二。
“程二,找幾個人,把她們全給綁了!”
“在長瑾帶著衙門的人回來前,把人都給我住。”
云皎月不急不慢吩咐,雙眸迸發出一股強烈壓迫感。
而后請著李大儒作證,“李大儒,她們偷偷潛入我家偷東西,此等行為還請今日幫我指證。”
李大儒點點頭,他也不了解云皎月和祁長瑾屋子里,究竟有什么東西。
他好生問道,“皎月,你去屋子里,可丟了什么東西?”
張美娘輕嗤著,她們連一個銅板都沒找到!
能丟什么東西?
憤怒出聲,“我們都說了,真沒偷東西!”
“再說,我們和長瑾都是一家人,方才只是有要事來找人商量!”
“我們這種富貴商戶出來的正經人家,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而且我們二房自己有錢,怎么會來偷東西!”
張美娘宛如被污蔑,沖著云皎月啐了口,“云皎月!你這是擺明了要聯合李大儒污蔑我們!”
云皎月懶得去搭理張美娘。
反正今日……
這群人,一個都別想繼續留在大荒縣!
裝模作樣進屋子了一圈。
她沒有把值錢東西離身放著的習慣,屋子里最值錢的,也就是祁長瑾的墨寶。
蹲在床旁,往床底了。
云皎月伸手像是在床底找東西的模樣,聲音清冽,“確實是丟了東西。”
“我丟了八百兩銀票。先前我把銀票放在床底,這幾日準備給村里免費開學堂用。”
“沒想到,銀子竟然沒了。”
沙橘村村民一聽是開學堂的銀子沒了!
猛然間,是手撕了張美娘這些人的心都有!
沙橘村不少村民家,都有到了念書年紀的孩童。
原先家家戶戶根本供不起孩子們讀書,現在就算他們開始采石,那也沒到發工錢的日子。
上學堂,上得越早對孩子未來越好。
他們都認為,要想有出息,只有讀書明理。像祁長瑾,就算是個人犯,不是還能進縣衙做事?
所以,只要讀書,孩子們日后的日子,過得定然不會比他們這些人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