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后,那女子緊蹙著眉,臉蛋蒼白瞧著虛弱極了。
云皎月不悅望向那幾個罵人的女子。
暗道這幾個人的嘴,竟然比不遠處的茅坑都還要臭!
云皎月正在思考,究竟要不要路過時幫這女子說話。
想到她也只是路過……
就算她幫了這個叫林芙蕖的女子說話,也不能改變她任何的命運,說不定還會加劇別人對她的辱罵。
不過……林芙蕖?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云皎月絞盡腦汁回想,可腦子里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等目光無意間從祁長瑾那張清雋俊逸的容顏掃過時,這才想起來!
這位林芙蕖在這本權謀文里,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物!
她的母親是滄州通安縣督郵的獨女。在十余年前,她母親曾經上了一位窮苦書生,迫于家庭施壓,無奈兩人分手。而后,她母親未婚生下她,還難產而死。
她的出生被視為通安縣恥辱。不過誰也不知道,當年那位誰也瞧不起的窮苦書生,早已通過科舉幾次升遷,從翰林院官員,成了距離皇帝關系最近的當今帝師。
在小說里,林芙蕖在一次賞花后偶遇祁長瑾,她因病昏迷后,是祁長瑾送她的大夫,以至于林芙蕖蘇醒后一見傾心芳心暗許。
后來林芙蕖被帝師接入京都,做了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可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這位妙人只活了二十歲就早早去世。
不過,想來祁長瑾在流放后突然被洗清舞弊冤案,和林芙蕖的父親帝師也有很大的關系。
祁長瑾察覺到云皎月暗暗觀察的模樣,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泛著淡紅血色的薄唇微抿,“你我干什么?”
云皎月雙眸清澈靈動,暗示道,“你前面那小娘子多可憐。”
“明眼人都能得出來她身體不適,結果還要被人辱罵。我瞧著,她似乎快要暈倒了。”
“要不然,你去送她上醫館?”
祁長瑾寒星似的眼眸緊盯云皎月,眼神里就差寫著‘汝有病’三字。
他清冷挪開視線,“你我像是很愛多管閑事的樣子?”
但凡不是男人這會兒還坐著輪椅,云皎月高低得將人推到林芙蕖面前。
只要林芙蕖按照故事軌跡對祁長瑾芳心暗許,她沒準和祁長瑾也能盡快和離。
“祁長瑾,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真不去送人上醫館?”
云皎月緋紅薄唇泛著淡淡光澤,“我那小娘子吐得厲害,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
“要不這樣,等她什么時候暈倒了,你就直接送她上醫館!這樣沒準還能救她一命。”
話音落下。
不知怎的,云皎月發覺祁長瑾她的目光,是越來越詫異和嫌棄。
只聽男人幽幽聲音落下,“你不是會治病救人?”
“退一萬步說,要是那女子真暈倒了。與其你舍近求遠,讓我這個近乎殘廢的人送她上醫館,倒不如你直接救她。”
云皎月驀地愣住,抬手捂著自己的額間。
她真是吃瓜和牽紅線太殷切,以至于完全忘了,她現在在祁長瑾面前的形象,就是一個懂醫術的醫者。
這下倒好,她的存在,好像改變了細枝末節的未來發展軌跡。
不行,她再如何也得讓林芙蕖對祁長瑾的印象好些。
這樣等她日后被接進京都的時候,也能盡快通過她的父親,讓祁長瑾早日洗清科舉舞弊的冤屈。
想著,云皎月就從推車上下來,拄著拐杖走向田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