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諾了,那我就信你一回!”
孫阿牛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淚,他本來是老老實實的莊稼漢。
可惜今年青州突然加重賦稅,外加他田里的收成不好,為了能繳田稅,他只能鋌而走險去當劫匪……
也不知道他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第一次當劫匪,就劫到了富貴人家的一車珠寶。只可惜,他前腳剛劫了珠寶,后腳就被官兵抓捕關進牢房。
原本抓捕時人贓俱獲,按照律法他最多也只會在牢里被關幾年。
可沒想到廷尉府竟然誣告他藏匿財物,揚官差在搜索珠寶時一無所獲!他和他的兒子孫鶴,這才被判了流放。
孫阿牛的苦痛無處說,只能打落牙齒往里呑。
程二動作很快,在祁長瑾說完要給蕭蓮施以杖刑的時候,他就找了兩根凹凸不平的木棍替代板子。
招呼著手下的衙役,將蕭蓮按在地上打!
才剛揮棍打了第一下,蕭蓮就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接連幾下,她被打得滿頭大汗,邊哭邊嚎,“祁長瑾!我真是白生了你這個兒子!”
“早知你會對我如此狠心,我當初生你的時候,就該直接掐死你!”
又被打了幾下。
蕭蓮開始求饒,“瑾哥兒……瑾哥兒你就疼疼娘吧!”
“娘這么大年紀,怎么熬得下去三十杖刑?瑾哥兒,算娘求你了!你就讓官爺停停手吧。”
從始至終,祁長瑾眼都沒眨一下,行刑期間完全無視下蕭蓮的求饒。
打完三十棍后,蕭蓮精疲力盡,徹底痛暈了過去。
程二摁了蕭蓮幾下人中,也見她沒什么反應。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老娘們命夠硬,沒死。
全程觀完刑罰后,張美娘腿都軟了。
她只希望云皎月和祁長瑾,已經忘了她絆蕭蓮的那一腳。
“二嬸娘,現在輪到你了。”
云皎月將張美娘從一開始的不畏懼,到后來觀刑罰時的站不穩腳,全都收入眼底。
她聲音微揚,有時候等待行刑的滋味,比受到刑罰時還要煎熬。
張美娘話都開始說不利索,“我……我只是一不小心絆了下大嫂,我不是故意的。就不用受罰了吧?”
云皎月神情自若,“二嬸娘,舉頭三尺有神明。”
“你要是敢拿雅兒堂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日日做著你從前老本行的毒誓發誓。我就信你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張美娘仿佛失聲了一般。
她待在原地進退維谷,她是雅妓出身,日日不知道要曲意逢迎多少客人,稍有不慎就會被占便宜。
她怎么舍得獨生女兒步她的老路?即使是發誓,她也是不干的!
見張美娘遲遲不說話,祁長瑾淡淡開口,“既然二嬸娘默認是故意的了,那就也按照律法辦吧。主導害人者,與間接害人者同罪。”
“程二,勞煩你繼續杖三十。”
杖責三十的指令一下。
張美娘徹底被驚恐的情緒,這話成為壓倒了駱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氣喘不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暈過去也好,起碼不會像蕭蓮一樣大喊大叫。程二將人拖過去打,祁盛天害怕得瑟瑟發抖,但畢竟也是當父親的,用最后一絲擔當捂住祁雅兒的眼睛,不讓她。
等一切處置妥當,云皎月這才走向孫鶴。
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此刻已經陷入昏迷,性命岌岌可危。
好在她空間里的手術室藥物及其工具都很齊全。
只要能用意念將孫鶴成功帶進空間做手術,他就能轉危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