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細長的柳葉眉微挑,她剛剛就注意到祁長瑾一副來來回回欲又止的樣子。
還以為是要對她說什么,結果這貨糾結半天,居然只是在想要不要關心她?
莫名覺得這未來的首輔大人,身上有一種淡淡的純情……
云皎月扶著祁長瑾繼續往外走,應聲,“嗯。”
“不過沒有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她空間里有很多從祁家庫房搬來的中藥材,等下喝水的時候吃點消炎藥和止痛藥就行。到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她可以把那些中藥材研磨,再制作幾瓶金瘡藥備用。
云皎月深思熟慮了下,如果想讓祁長瑾的傷早點痊愈,那就不能只靠每晚一次偷用金瘡藥上藥。
還是得早點當著男人的面,用新鮮草藥給他敷傷口。
只是原身不通藥理,在敷傷口之前,她還得給自己突然會醫找個理由。
“祁長瑾,我剛剛去林子里,本來只是想找附近的山民借把鋼鋸做竹杯。”
“你說巧不巧,那山民不僅借了我鋼鋸做杯子,臨走前還告訴我這山上究竟有哪些是去腐生肌、活血止痛的草藥!”
云皎月聲音微揚,鄭重其事地說著,視線落在腳旁的一株草藥上。
舉例道,“就比如說這株草藥,你別它平平無奇就是株野草,實際上它叫披麻草根,有散瘀血止痛的功效。”
“再說你前面的這棵樹,它叫兒茶樹。如果把它的枝干去掉外皮,砍成大塊,再加水煎煮濃縮干燥。它就有活血止痛、生肌止血的功效!”
祁長瑾若有所思,望向云皎月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他被后背的疼痛折磨得沒有什么耐心,舒展的眉頭蹙起,“你到底想說什么?”
云皎月扯了扯唇角,“我是想說,流放路上藥物稀少。我們每天都要趕很多路,你后背的傷不治會嚴重。”
“既然流放途中的人沒有會醫術的,不如就讓我試試。”
云皎月邊走邊將剛剛介紹到的草藥拔了一些拿到手上。
又隨手撿了些金寄奴、漆大姑、石巖姜、斑鳩飯這種草藥,拿不過來了,就一股腦全塞進祁長瑾懷里。
怕男人不信任她的醫術,又或者是擔心他把草藥扔掉。
連忙補了一句,“你要是信不過我,我就先以身試藥,先拿這些藥給自己用。等我后背好了,再給你敷傷口。”
祁長瑾考究的目光越加深重,他甚至懷疑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不是被孤魂野鬼搶了軀殼。
他的原配妻子胸無點墨,粗鄙自私又嘴笨,平生對銀兩以外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可現在,她不光能三兩語拿捏住衙役,還能記住那么多草藥的名字和功效。
實在是奇怪……
祁長瑾淡紅色的薄唇緊抿,想不明白緣由。
從胸腔出悶悶吐出三個字,“隨便你。”
算了,只要現在的云皎月能夠不做出任何傷害祁家的事情,她愛如何就如何。
云皎月的心情很好,樣子男人是同意她拿草藥給他外敷了!
她唇角笑意忍不住微微漾起。
現在只要她可以充分利用草藥外敷,外加空間藥物內服,祁長瑾的傷一定能在最快程度痊愈。
到時候等她再熬到男人翻案,就可以和祁長瑾提和離,徹底功成身退!
兩人走到湖泊旁邊,祁長瑾用手捧著湖水喝了幾口,解完渴后,轉而清洗著竹杯,在兩個竹杯里分別盛滿水。
這么一套行云流水的盛水動作下來,云皎月愣是沒找到機會往竹杯里放消炎藥和止痛藥。
只能蹲在湖邊拿大石頭砸爛已經清洗好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