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柜為初十拍賣會的事焦頭爛額,既要指點繡娘裁剪縫繡,又要指揮伙計對鋪子進行大改造,時常是在后院的繡房里點評幾句,就又到前面的鋪子里吆喝兩聲,連個坐下來歇息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她只要一想到,貴客甫一進門就被一圈靠墻陳列的華美衣裳驚艷到的樣子,她就干勁滿滿。
忙?
干什么不忙?
她忙這幾天,就能將錦繡莊的名聲徹底打出去,讓錦繡莊成為鎖天關及附近郡縣中首屈一指的存在,日后錢財滾滾而來,妥妥的一份付出百倍回饋,劃算得很。
趙掌柜正感到痛并快樂著時,一伙計興沖沖找了過來。
他說:“掌柜,東家親自運來了五車彩綾,她讓你快去瞧瞧有沒有需要的那款。”
需要用上彩綾的百蝶穿花斜襟襦裙早已定好了色,光看圖紙,繡娘們就能想象到成品會有多么震撼。
如果這一款能出自她們的手下,那該是一件多么讓人驕傲的事?
在此想法下,這幾日繡娘們都在爭取接下制作這套冰嬉服的活兒,
眼下聽說彩綾到了,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期待地望向趙掌柜,卻意外瞧見她的臉色白了幾分,唇瓣無意識顫抖,像是聽到什么恐怖的消息了。
這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眾人否認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他們的東家是那種讓她通宵達旦出設計圖,她就熬夜出設計圖,讓她出城采買布料,她也二話不說就出城去的人,比奴隸都好使喚,絕不可能跟“恐怖”二字沾上邊。
相反,連軸轉幾天幾夜都能神采奕奕的趙掌柜,才是最恐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