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七似是在品味這句話,又似刻意提醒,頓了會兒,才莞爾道:
“那算什么軍權?國都破了,他也就是一個喪家犬罷了。蕭東家,你好歹是主子的人,要是讓主子知道你任由一條喪家犬爬到你頭上蹦跶,主子會很生氣的。”
站在一旁的韓靳攥緊了拳頭,蕭瑯狀似無意地掃了他一眼,才讓他松開手咽下這口惡氣。
這一幕落在翰七眼中,笑了笑,又抿了一口茶。
剛才那番話中還隱藏著一重意思——
常道,打狗還需看主人,有外人敢打自家的狗,說明這個外人沒把主人當回事兒,主人定是要去教訓那個外人的。但如果,喪家犬打了自家的狗,而自家的狗不反擊,讓主人丟了臉,主人也定不會放過自家的蠢狗。
翰七并不意外蕭瑯能聽得懂,相反,如果蕭瑯連這么淺顯的諷刺都聽不明白,他才不屑于與蕭瑯共商大事。
說白了,他就是故意說給蕭瑯聽的。
別看蕭瑯在他面前謙稱自己為“一介商賈”,還說“拿什么去跟這種手握軍權的人比”,把自己的姿態放的特別低,可他不相信給惠王寫了那么多封告發墨三蠢事的蕭瑯,會是這種卑微無害的人,所以他想要探探蕭瑯的虛實。
探一探他面前的究竟是一條會隱藏獠牙的惡狗,還是一條敢明目張膽露出獠牙的蠢狗。
但愿蕭瑯的反應不會讓他失望。
聽腳步聲,阿蓮已經往樓上走了,但卓千帆仍未停止嘲諷蕭瑯,甚至似乎想要挑起旁人對蕭瑯的仇恨,頻頻提到那些被燒死的工匠都是被蕭瑯交給縣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