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夫人渾身都想逃,但積年累月的教訓令她雙腿仿佛是被灌了鉛似的,牢牢地定在原處,眼看著縣令面目逐漸猙獰扭曲,皮鞭甩起的風逐步逼近,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老、老爺,你讓我去找她,我我馬不停蹄就去了,真的,沒有耽擱......”
縣令左邊嘴角向上勾,噴火的雙目開始在縣令夫人身上尋找抽.打的地方:“各府的夫人還在外面,你不想被她們嘲笑,就自己捂住嘴。”
刷!
在皮鞭落到女人身上之前,縣令習慣用盡全力先朝空氣中甩一次。
因為只有提前試過手感,再抽人的時候才不會發揮失常。
縣令揚起手,將甩上勁兒的皮鞭高高甩開,鞭子末端抽出一聲脆響,再被他往夫人身上抽去。
縣令夫人已經能預測到自己又將會是怎樣的皮開肉綻,當即合上眼。躲在后方的丫鬟,不久前還未能爬床而高興,此刻卻已嚇破了膽。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兩道身影先后破窗而入。
后者拽住皮鞭,稍一用力,就將皮鞭從縣令手上抽了過去。
縣令惶然,正欲大叫,卻看清楚來人并非刺客,而是蕭瑯和韓靳。
蕭瑯在窗臺邊翩然而立,扇著把折扇,淡漠的眉眼下,最顯眼的便是他那飽含不羈玩味笑意的薄唇。
如此姿態,如此神色。
輕易便能讓看到他的人自慚形穢。
縣令熟讀圣賢書,深知自己的癖好為君子所惡,此刻被多年的仇敵戳穿,竟有種不著寸縷、渾身的羞恥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