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當真就抱起所有東西逃出鐵匠鋪。
目送小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忠叔的臉色越發陰鷙,尤其是北風將燭光吹得左右搖曳時,光影與黑暗在他臉上交纏,更顯得他宛若地獄來的惡鬼。
一炷香后,林宅正房中,眾人皆在學著剪窗花,說笑聲傳到很遠很遠。
沈少康見屋內的板栗快要吃完了,沒驚動任何人就去廚房再取一小筐來。
走在游廊之下,他仍為小玉跟倉鼠似的一口接著一口往嘴里塞板栗的樣子而喜不自勝,忽然一道凌厲的風聲自耳畔響起,他本能地側身避過,同時曲起手肘向后反擊。
萬萬沒想到,來人內力深厚,根本不需要躲閃,一掌擊在他的手肘上,霎時間令他有種骨頭被震裂的劇痛,更恐怖的是這種感覺順著手臂蔓延到四肢百骸。
仿佛,僅僅是這一掌,就能讓他全身骨頭都碎為齏粉。
沈少康咬牙往前跑,暫時與偷襲者拉開距離。
也是這時候,他才看清楚來人,也看清來人正怒發沖冠的模樣,愕然出聲:“忠叔?”
明明上次見面,忠叔都已經把他當成孫女婿的人選,對他提出了要求,怎么才幾日不見,就仿佛是看仇人一般?
忠叔冷笑:“你個兔崽子真不把老頭子我當回事兒啊!今天我非替小玉她爹娘打殘了你不可!”
話音未落,忠叔就已經到沈少康的跟前,對他揮出鋼鐵般的拳頭。
都不需要落到身上,沈少康就能感受到一股駭人的殺傷力。
這一拳比方才那一掌力道更大,他要是被打中,只怕真的會全身粉碎性骨折。
“小玉,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