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滄瀾一身素衣，身姿挺拔，溫潤雅致的面貌之上透著一份自信從容，根本不在乎對面敵人的強弱。

“大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啊，可惜，你似乎漏算了一些東西。”柳乘乾抬手，讓帝靈州的人盡數退下。

柳乘乾緩步向著柳滄瀾走去，沒有任何防備的意思。

柳滄瀾溫潤的眸底劃過詫異，柳乘乾是絕不會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的人。

柳滄瀾心底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立刻調動周身靈力，發現他的靈力正在一點點流逝。

柳滄瀾眸光微閃，想起之前接住的陣盤，“你在陣盤上動了手腳？”

“大哥現在發現似乎有些遲了，噬靈散，無色無味，聞之靈力會慢慢消失，無解藥的情況下，將會變成普通人……”柳乘乾說話間，已經走到柳滄瀾面前。

柳滄瀾看著柳乘乾，眸底冷意更盛，“老祖是怎么死的？”

柳乘乾唇角翹起，“大哥，難道不應該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嗎？怎么倒是操心起老祖的死因了？”

“你給我的根本不是老祖用過的陣盤。”柳滄瀾語氣篤定道。

柳乘乾這個人，只有在百分之百確定敵人沒有反抗之力的時候，才會將掌控敵人的籌碼交出來。

黃階陣盤他的軟肋。

以柳乘乾的性子是決計不會把陣盤給他的。

盡管知道是這樣，但當柳乘乾把陣盤拋向他的時候，他卻不敢去賭陣盤的真假。

萬一陣盤是真的，那么毀掉的陣盤是無法修復的！

“哈哈哈……”柳乘乾生冷的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澤，“就算陣盤是假的，大哥又為什么提起老祖的死？”

柳滄瀾隱在袖間的手攥緊著，心緒復雜，“老祖是最清楚我們之間恩怨的人，他不可能讓你把陣盤給我。”

“就算老祖想給我留東西，他只會把東西給柳家主，而不是你，只有一種情況下，老祖會把東西給你……”

“那就是老祖死之時，身邊沒有其他人，只有你！”

“所以老祖不得不把東西交給你，期望你能完成他的遺愿。”

“老祖修為是虛神，對于自己的死期定然是有所感應的，他不可能死的很倉促，更不會在死前出現不得已的情況，他會把陣盤交給你的唯一情況，就是他被你害死了身邊無他人。”

柳滄瀾眉宇之間褪去了溫潤，盡是冷然。

啪啪啪！——

柳乘乾聽著柳滄瀾的分析，鼓起掌來。

“大哥不愧是大哥，居然能猜到這么多，可是那又怎么樣？老祖死前見的確實只有我，但他可不是我害死的。”柳乘乾笑的得意。

柳乘乾湊近柳滄瀾，輕聲道：“老祖是被你害死的，他在閉關的重要時刻，收到了大哥的消息，一下子急火攻心，于是就死了。”

“大哥，你說你好好的，為什么要活著呢？”

“如果不是你活著，老祖就不會收到你的消息，這樣老祖是不是就能再活個一千年？”

“嘖嘖嘖……可惜啊，老祖死之前還念著想見你一面呢！”

柳乘乾的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進柳滄瀾的心里。

柳滄瀾極力控制住情緒，他很清楚柳乘乾說這話，不過是想要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但有些東西柳乘乾根本不清楚，他心里感激老祖，卻還沒有到那種為了老祖失去理智的程度。

而柳滄瀾沉默不語的樣子，落在柳乘乾眼里，就是心情沉痛，柳乘乾雙眸染上了快意，天之驕子又怎樣？

還不是一樣敗在他柳乘乾的腳下！

“大哥，你說，當年你若是不進去禁地救人，事情會不會不一樣？”柳乘乾故意每一句話都戳柳滄瀾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