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溪瞳孔一縮。
這是什么極端的組織?
連承御毫不猶豫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是我連累的她。”
少年篤定的目光不像是在威脅主教。
然而主教絲毫不慌,他發出一聲輕笑,“連帶制度,你死了,為你擔保的姐姐會是什么下場。”
站在連承御側后方的一名少女忽然沖了上來,一把奪下他手里的槍,“len!她只是一個外人,你想為了這樣的人害死若煙姐嗎!”
連承御頭一次對這里的規定恨之入骨。
他死死咬著牙,不甘心地看著主教。
他不是規則的制定者,他只是一個執行者……
“一個外人,一個姐姐,你自己選擇。”
連承御看向陸景溪,女孩的黑眸一如往昔,明亮澄澈。
仿佛能照亮他極力隱藏的骯臟過往和腐朽不堪的靈魂。
連承御手臂垂在身側,明明幾秒鐘的時間,卻仿佛漫長得像過了幾個世紀那么長。
陸景溪輕眨眼睫,雨水一次次模糊視線,又一次次被她拂去。
數日的相處點滴一一閃現于腦海。
高熱時他喂她吃藥吃飯的場景,兩人深夜閑聊長談,以及那些來不及實現的約定……
什么生死之交,此刻看來更像是煙云一場,隨時散去。
陸景溪看到他重新抬起手臂,便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
他選擇殺了她。
她的唇線勾勒起極淺弧度,眼神落于黑洞洞的槍口。
像是盯著斬斷頭顱的鍘刀,猜測著何時會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閉上眼睛,不去看槍口后方正對自己的人。
他的眼睛會說謊。
她輕信于人,是她罪有應得。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接連兩聲槍響與痛意同一時間傳來!
腹部以及胸口的穿刺痛意,讓她看到了死神揮來的鐮刀。
真的好疼……
倒地的瞬間,密集的雨幕打在臉上,她被迫睜開眼睛,看到頭頂枝葉間浮現的淺灰色云層。
這場雨沒完沒了。
至她死,也沒有等來天晴。
白虎在槍響的瞬間發出刺破耳膜的吼叫,束縛著四肢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刺響!
所有的聲音混在一起,陸景溪沒有聽到對面少年發出的那聲錯愕暴怒的喊聲。
“千惠晴!”
連承御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他手中的槍,原本對準的是陸景溪身后的主教。
如果他殺了主教,這里沒有人會違抗他的想法……
可他身后的人,卻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將槍口對準陸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