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她走進一座威嚴殿宇之中,三清真人塑像立于殿內,身著青色道袍的男人跪在木魚前,輕輕敲擊,嘴里念念有詞。
陸景溪走到他身邊,看清他的側臉時,心跟著狠狠一顫。
連承御。
她張口說話,可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看到纏繞在她腕上發著光的絲線,另一端系在男人的手腕上。
可隨著他起身離去,那根線越來越細,她大驚失色,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跑,可殿門如同被下了結界,她跨不出去,她被囚禁在殿宇之內。
最后,連在兩人腕上的那根線,在她眼前生生繃斷。
陸景溪是被這個夢嚇醒的!
她渾身冒著冷汗,一起身,空氣鉆進被子里,讓她瑟瑟發抖。
摸了摸額頭,很燙,鼻子依舊不通氣。
應該是昨晚的冷水澡讓她感冒了。
她摸過手機一看,發現手機關機了,給手機充上電,看了眼放在床頭的腕表,顯示十一點三十九分。
她愣愣地盯著表盤,眼睛凝固一般定住。
許久后,她下床走到窗邊,看向外面蔚藍清朗的天空,長長地喘了口氣。
‘我明天十二點的飛機’……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倫敦……今天也是好天氣呢。”
她忽略掉眼底泛起的濕潤,轉身下樓。
四個小時前。
程安開車帶著連承御來到京郊養老院。
這里是陸覃山偶爾過來居住的地方。
“先生,陸小姐很謹慎,在幼兒園通知體檢后立刻把孩子帶走了,之后一直是請假狀態,我沒有機會下手,但我的人看到陸家人把孩子送到了陸老爺子這里。”
連承御推門下車,早上七點,空氣里帶著潮濕的涼意。
他在養老院拜訪登記表上寫好自己的名字,安保給里面的人打電話確認來訪者身份才放行。
連承御面不改色,提著禮物往里走。
巨大花園外有一處小池塘,木質的廊橋上,一個穿著牛仔背帶褲的小女孩,拿著饅頭蹲在上面,喂下頭的魚。
“曾祖,它們為什么不吃飯?”小女孩朝橋下的老人揮手。
陸覃山笑呵呵地看她,“因為還沒睡醒啊,等太陽上來了它們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