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芍鳶和墨儒去澳洲并非對外宣傳的度假,而是去找一名退休后隱居在塔州的老中醫。
可是老人家去年去世了。
她和墨儒撲了個空。
收到程姨發來的消息時,墨芍鳶已經在醫院坐了三個多小時。
這期間,霍沉秦蘇都來看過,星月星明也來過,唯獨該出現的人沒來。
墨芍鳶盯著和陸景溪的聊天頁面,始終沒動。
身為女人,她能察覺出,陸景溪去年的的確確轉了性子,和他兒子好好過起了日子。
如今的變化,她猜測,應該有其他外因在。
連承御醒來后,朦朧的眼珠四下轉動,立刻去找什么人。
可看了一圈,卻沒發現想要見的身影。
墨芍鳶輕聲道,“她回陸家了,別找了。”
男人懵了陰翳的眼球僵了兩秒,重新閉上眼,呼吸起伏比剛剛小了一些。
墨芍鳶將被子往上拽了兩下,“為了一個人不顧自己生死,不值得。”
連承御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沒出聲。
“承御,無論發生什么,媽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愛你的人,都是這么想的。”
連承御聽出她話里有話。
“為什么不聽聽我的聲音……”
他沙啞的聲音回復。
墨芍鳶心疼地摸了摸他蒼白的臉,“你的聲音是什么?”
“媽,她不要我了。”
墨芍鳶心里那根弦一直緊繃著。
她沒照顧過小時候的連承御,所以一直無法想象,小時候的他,在受了委屈,受了疼,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她甚至不敢想。
可隔了二十幾年,卻看到了這樣脆弱的,脆弱的像個孩子一樣的連承御。
突如其來的心疼,讓她恍然記起陸景溪曾經對她說的話。
媽,我不能替你向他轉達你的歉意。
她虧欠連承御太多了。
“承御……”
“連勝斯已經死了,可她還是不要我。”
“是不是她怕了,怕歐洲那邊的人繼續傷害她在意的人?”
就算到了現在,他還是在給她找借口。
唯獨不去認,不去想她撕心裂肺朝他喊出的那幾句話。
他的執念太深。
健康生命都比不過她的一句肯定。
霍沉說他是戀愛腦。
那就當他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