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璧其罪的道理無論放在中外,都適用。
她捏緊了手機,幾乎要將其捏碎。
“我再給你一周考慮的時間,你不做選擇,我替你做,可到時候你要面對的,就不是眼前這么平和的狀況了。”
“你在威脅我?連勝斯,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你的兒子們會針對連承御嗎?你這個罪魁禍首,不要帶著虛假的面具裝作一副愛子深切的樣子,叫人惡心想吐!”
她直接將短話掛斷。
歐洲的傍晚。
一身病號服的矜貴男人,坐在輪椅之上,聽著電話里的盲音,看著窗外被夕陽渲染的一片血紅,淡淡一笑。
管家站在他身后不遠處,不禁對電話另一端的女孩產生敬佩之心。
敢對連城世族的族長,大放厥詞的人,她是第一個。
“先生,回去嗎,起風了。”
連勝斯將電話放在腿上,雙手交握在身前,意味深長地說了聲。
“真像啊。”
他的聲音,略顯沙啞滄桑。
而那雙素來精明算計的眸,罕見地浮現幾分懷念。
但卻被他掩飾得極好。
他朝管家揮揮手,“回去吧。”
陸景溪站在陽臺上,微涼的夜風拂過身體,讓她戰栗發抖。
攥著圍欄平復許久,她才將那股憤怒強壓下去。
現下最重要的是連承御的身體。
不能亂了陣腳。
不能亂。
她拉開陽臺門走進去時,連承御洗漱完出來。
白皙的臉龐失了些許血色,身上看不出有一點血跡的模樣。
陸景溪嘴里發苦,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冰涼的臉頰,微微仰頭,漆黑的眼睛凝視著他,仿佛要將人看穿。
“洗的冷水澡嗎,這么冷。”
連承御對上她的眼,莫名有些心虛,“這么細心。”
陸景溪其實不想說的,她知道,連承御自己也發現了異常,肯定也在處理。
可她忍不住。
大家族的爭斗,往往都跟著人命。
如果是其他繼承人的手段,那么在連勝斯沒有放棄他之前,其余人只會往死里弄他。
她很怕。
就這么看著他,喉嚨哽咽了兩下,眼圈就不可自抑地紅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