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進去見見楊勛嗎?”
“這……”大黑有些為難,但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不過王妃這身份太特殊,等會兒要委屈您扮成送飯的廚娘了,咱們自己人沒關系,但還是得做做樣子,別讓大理寺監察的抓住把柄。”
“好。”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柳云湘換了一身衣服,接過一桶干糧,跟著獄差進去了。這里是死刑牢,嚴暮不在這邊。
她來到楊勛牢門前,見他靠坐在西墻,正樂呵呵的哼著小曲兒。
燕地的方,柳云湘聽不太懂,只聽到了一句光棍漢娶媳婦什么的,應該是民間調子,文人一般會嫌粗俗,可他沒有,唱的有滋有味的。
獄差敲了敲門,往里面呵了一聲:“行了,別唱了,當這里是酒肆啊。看看誰來了,還不過來行禮。”
那楊勛依舊唱著,隨意的別過頭瞅了一眼,而后繼續靠著墻唱。
那獄差氣得要罵,柳云湘沖他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我與楊大人說幾句話。”
獄差點點頭,“屬下就在外面,您隨時喊屬下。”
“好。”
那獄差出去后,柳云湘淡淡的看向楊勛,他哼曲兒,她就聽著,這時候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唱了好一會兒,大抵是嗓子干了,楊勛這才停下。
他撐著墻站起身,朝門這邊走來,走到跟前,他有蹲下,從捅里拿了一個干糧,左右再往往,“湯呢?”
柳云湘嘴角扯了一下,“七殿下與你有仇?”
“湯呢?”他拔高了聲量。
柳云湘依舊淡定,“為何誣陷七殿下?”
楊勛瞇了瞇眼,繼而嗤笑一聲,原地一坐,大口吃饅頭,“你說我要是被這一個饅頭噎死了,算不算你七王妃殺人滅口?”
柳云湘歪頭指了指旁邊的木桶,“這里饅頭多得很,一個噎不死,那就多吃幾個。”
楊勛呵了一聲,正要說什么,此時還真被噎住了,他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用力咽了好幾下才咽下去。而從始至終,柳云湘就那么站著,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
楊勛將饅頭咽下,此時嗓子已經干的不行了。
“你、你們虐待囚犯!”
柳云湘根本不在意他給定的罪名,繼續說道:“昨晚江記失火,想來應該與你臨時改口咬嚴暮有關吧。讓我猜猜,定是有人拿江家人威脅你了。”
她沒有問他,只是說出她的猜測,無所謂他認不認。
楊勛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反正不開口了。
“昨晚那少年差點喪身火海,是我的婢女救了他。”柳云湘說到這兒,冷嗤一聲,“我們救了你的人,你卻反口咬我們家殿下一嘴,你虧不虧心?”
楊勛聞,先默了一會兒,繼而笑道:“王妃看的明明白白,所以也應該知道我沒有辦法,只能他們讓我咬誰我便咬誰?”
“他們是誰?”
“他們是誰并不重要。”楊勛看向柳云湘,“想要為七殿下證清白,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到那一百萬兩。”
“在哪兒?”
楊勛一攤手,“反正沒在我手里,王妃只能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