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甚至要撲上去撕打余落蕊,幸好張嬤嬤就站在旁邊,擋下她的手,厲聲呵斥道:“放肆,我們小姐可是陛下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你敢打她,那就是打陛下的臉,不想要命了嗎?”
沈老夫人一向倚老賣老慣了,如今被人這樣劈頭蓋臉的呵斥,臉上沒光,眼神惡毒的瞪著余落蕊,心里恨不得殺了她,卻又被張嬤嬤的話震懾住,遲遲不敢再動手。
另一邊,余落蕊派去報官的手下已連夜趕往京兆尹。
沈東是豐縣的縣丞,原本一個縣的官司告狀之事都該交由他處理,可他現在神志不清,故只能去請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的王大人聽到此事事關如今正炙手可熱的福運公主和正一品誥命夫人,困意立刻被嚇跑了,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官靴都來不及提好,匆匆忙忙召集了衙役差人,一路上恨不得將馬車趕出火星子來。
他趕到時,沈老夫人正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嚎罵街。
“我苦命的兒啊,居然攤上這樣的毒婦,家門不幸,怪不得昨日上香時會有那樣不詳的征兆,原來是祖宗早就有所預料了……”
她唱的正賣力時,京兆府尹皺了皺眉,身旁的師爺立刻心領神會,制止了她的行為。
“停停停,你們之中何人報官,狀告何事,都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
看到官府的人來了,沈老夫人心虛的抿了抿唇,眼神微閃。
他們不會查出什么吧?
不過在轉念一想,她的計劃本就萬無一失,又加上東兒沒得手,又能查出什么來,更何況就算余氏察覺出不對勁來,又是個婦道人家,貞潔名譽大過天,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沈老夫人頓時沒了剛才的心虛,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湊到王大人面前,指著余氏開始顛倒黑白。
“大人,你可一定要為我兒子做主,我這個小兒媳婦就是個臟心爛肺的惡婆娘,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把她大伯哥害的神志不清,您現在就下令,把她抓起來,打板子,浸豬籠,絕對不能放過她。”
看著她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眼神把余氏活剮了的歹毒模樣,就連官差們看見都忍不住皺起眉頭,覺得身上發寒。
這老太太和兒媳婦是有多大的仇啊!
哼,老妖婆,陷害了娘親,如今有想要娘親背鍋,巴不得娘親死了,好讓外室進門,該死該死!
沈夭夭瞇著眼睛,嬰兒肥的小臉散發出陣陣寒意。
對于沈老夫人的污蔑,余落蕊絲毫不慌,反而有理有據的反駁道:“娘,我知道大伯哥成了這樣,你心疼,可是你也不能把這盆臟水扣在我身上,難道大伯哥是你兒子,我夫君就不是了嗎?這種話一旦傳揚出去,無論我做沒做,損害的可都是夫君的顏面。”
她搬出沈涼,果不其然,剛才還中氣十足的沈老夫人眉心跳動,聲音也不自覺的弱了幾分。
“你、你少在這嚇唬我,你既然做出這種歹毒事,就該自己承擔后果,我涼兒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他知道,必定會立刻休了你這個毒婦。”
余落蕊眸光微涼,在心底冷笑。
“好,既然娘這么說,我們就好好掰扯掰扯,哪有大伯哥深更半夜偷偷摸摸來到弟妹房中行竊的?”
行竊?
沈老夫人皺眉,馬上想通是余落蕊在胡謅,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又硬生生停住。
差點露餡,要是她反駁,豈不是所有人都回味過來此事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