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頓時心虛起來，一張小臉笑成了太陽花，“奶奶久等啦，我們馬上去醫院。”

戚奶奶哼了她一聲！

她笑瞇瞇的哄著：“我錯了，您別生氣嘛。”

一路來到醫院，按照體檢的順序一道道檢查下來，所幸老人身子硬朗，都是些上了年紀難以避免的小問題。

她扶著老太太去停車場的時候，好巧不巧遇到了莊媽媽。

一段時間不見，莊媽媽憔悴了許多，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和以前親熱的模樣判若兩人。

棠恬心頭悶悶的，喚了聲：“莊阿姨。”

莊媽媽沒應她，而是目光陰沉的看向她旁邊的戚奶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烏龜找王八。”

棠恬聽清了她的話，小臉沉下來，“我和莊家的事，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無辜？她無辜嗎？”

莊媽媽涼涼的說：“當年如果不是這位姨太太作妖，商老夫人會走的那么早？”

棠恬對老一輩的事知之甚少，可也不能看著戚奶奶被人欺負，正要開口卻被老太太拽了一下。

“奶奶？”

戚奶奶垂著頭，眼睛望著地面，“走吧，不要做無謂的爭執。”

“知道理虧就好，”她的話反而讓莊媽媽更加得意，她恨恨的盯著棠恬，“別以為你幫了小鶴，出了人命，再輕判也得坐牢，這筆賬就記在你身上！遲早要還回來！”

棠恬被氣笑了，她壓著憤怒，“您幫過我，我不想跟您惡語相向，事情是莊鶴做的，我已經仁至義盡，隨便您怎么想。”

她扶著戚奶奶離開。

莊媽媽怒不可遏的在她身后大喊：“洛家跟你斷絕關系了吧！活該！你就是個災星，誰碰到你都要倒霉！”

她知道棠恬重感情，故意往她心里嘴軟的地方扎刀子！

然而這次，不等棠恬有反應，戚奶奶猛地一戳拐杖，轉身用拐杖指著莊媽媽。

“你還要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這么欺負一個晚輩！看我不打死你！”

事情發生的突然，棠恬想扶住老太太，卻被她甩開！

“窩囊丫頭，去旁邊站著！”

老太太竟然舉著拐杖沖著莊媽媽就去了！

棠恬愕然的睜大了眼睛，“奶奶您別摔著！”

明明走路都不穩的老太太，此刻健步如飛，莊媽媽顯然也沒想到會如此，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在眼前，生生挨了一拐棍！

她捂著肩膀倒退兩步，不可思議的指著老太太，“你、你居然敢打我？”

戚奶奶啐了她一口，中氣十足的呵斥：“打的就是你！你兒子追求人不成，釀成事故害死了人，自己養了個畜生不知悔改還反過來咬人家小姑娘？狗屁的家教！我看你才是王八！千年老王八！”

一番話令棠恬震驚當場。

她認知里的戚奶奶應該是溫柔如水，被迫委身商老爺子的可憐人，怎么會如此彪悍？

她們的爭執吸引了一群圍觀的人，旁邊住院樓上還有人探出頭來看熱鬧。

莊媽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忿忿不平的指著棠恬，“你等著，這事兒沒完！”

“沒完個屁！”戚奶奶說：“今天是我打的你，要怎么樣盡管來找我老婆子！趕緊滾，不滾我還打！”

莊媽媽快步跑走了。

棠恬上前扶住她，“奶奶，您這是……”

戚老太太攥著她的手，“就算他們曾對你有恩，也該還清了，難道要被污蔑一輩子嗎？孩子，眾口鑠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