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顏家壽宴,棠恬的一襲綠色旗袍簡約貴氣,艷冠群芳。
幾乎是二十八年前的場景重現。
商焱從未見過父親這個樣子,他在害怕?
“那條旗袍,有來歷?”
商海正從壽宴壓抑到現在的情緒爆發出來,久久不能平息,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遠處郁郁蔥蔥的山邊。
“也許是我看錯,不是同一件衣服,可明華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明華,是顏夫人的名字。
他頓了頓,緩緩的問道:“你有沒有聽過,秦憫若這個名字?”
樓下。
凌沐雨撫摸著旗袍的布料,一臉艷羨,“這樣的料子世面上根本買不到。”
棠恬:“什么意思?”
凌沐雨說:“如果我沒猜錯,這旗袍從織布、染色到成衣,都是專門請人做的,專人專供。”
“香云紗的衣服我也有,而且是世面上能買到的,最好的料子,可是你身上這件的材質我見都沒見過。”
棠恬倒不覺得意外,都說有錢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可有些東西單單有錢是不夠的,還得有權。
對顏家來說,一匹珍貴的料子又算的了什么?
凌沐雨忽然說:“你等我一下。”
她小跑著離開,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塊布。
“這是我用花瓣汁水染出來的料子,不嫌棄的話,拿去做件衣服吧。”
布料輕薄,摸起來像真絲,顏色是不太濃郁淺紅,湊近了還能聞到點點草木的味道。
拿人手短,棠恬婉拒了,“染布不容易,凌姨留著用吧。”
“染布最簡單了,”凌沐雨生怕她不要,“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用來打發時間的,你喜歡的話我還可以染其他顏色,比如青色……”
她自嘲的笑笑,“恬恬你不會是嫌棄我吧。”
“沒有,”棠恬無奈笑道:“既然不麻煩,我收下就是了,多謝凌姨。”
凌沐雨很高興,又跟她聊了很多日常做手工的趣事。
商焱下樓,棠恬跟她告別,凌沐雨拉著她的手,目光殷切的說:“小念一個人在乾海,無人照顧,我這個當媽媽的總是不放心,如果可以的話,有空替我去看看他好嗎?”
這個要求其實有點越界了。
棠恬說:“為什么不把他接來京市呢?”
凌沐雨表情有點奇怪,“他爸爸不許他來。”
“為什么?”
她欲又止,似乎有口難。
棠恬識趣的沒問下去,“我有空會去的。”
凌沐雨滿眼感激,“多謝你。”
直到他們離開都沒見到商海正。
回去的路上,商焱把她抱到腿上,哄小孩兒似的輕輕拍了兩下,“今天累壞了吧?”
“剛才壽宴上挺困的,現在沒事了。”
棠恬問出她的疑惑,“商伯伯為什么不許凌念來看凌姨?”
商焱的視線落在她前胸的盤扣,淡淡的說:“老頭子有病。”
“胡說什么呀。”
棠恬靠在他肩頭,“哪有這么說自己父親的。”
“我沒有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