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陸洲,她暫時沒有打算告訴他,她打算移民的事。
池麓垂眸,輕輕摸了摸他頭發,說:“就算我不來看你,你也要過的開開心心的。”
他還小,卻非常懂事,失去親人的悲傷也是極力忍耐,沒有表現出來,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躲在被窩里哭。
阿松里還問她:“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嗎?”
“嗯。”池麓說。
“那我們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陸洲走出來,看到池麓和阿松里站在不遠處說話,她蹲著,阿松里站著,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么,而后看到他們倆在拉鉤,一大一小,影子被月光拉的斜長。
阿松里家里不富裕,沒有多余的房間可以給他們休息一晚,告別阿松里一家人之后,陸洲和小十打算連夜回去,他們倆開夜車,池麓在后座可以躺下休息,也就沒那么難受。
夜車并不好開,池麓大概是覺察到他們應該是有事,才會連夜趕回去。
池麓心情并沒有多好,她醒了,閉著眼睛,聽著沉重的引擎聲,還能聞到煙味,她睜開眼睛,看到正在開車的是陸洲,她腿都麻了,忍不住抻了下腿,發出了點動靜,陸洲抬眸看了一眼后視鏡。
“我吵到你了?”他問。
“沒,是我剛睡醒。”她聲音也很小。
副駕的小十已經睡著了,輕輕打著鼾。
高原上的深夜,跟深藍色又摻雜著濃郁的黑,像深海。
陸洲說:“介意我抽根煙嗎?開夜車,要提神。”
“沒事,你抽吧,不用管我。”
因為小十在睡覺,池麓聲音特別低,怕吵醒小十。
嚓地一聲,火光燃了幾秒,陸洲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好幾口,精神了些,說:“暈不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