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側妃笑了笑。
美麗而蒼白的臉龐上沒有一絲難過:“我知道,太醫是我的人。這個孩子,是服了猛藥得來的,我的身子早不適合生育了。”
靳漫猜到了。
“既知道,又何必非要強行有孕,如此再滑胎,為了報仇就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么?”
錢側妃目光定定的。
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像是要透過她,看向遙遠的彼方。
靳漫還是看不透她。
錢側妃咯咯一笑,帶著狡黠與惡意,只是這惡意并非對著靳漫。
“只有我懷著的孩子被殺,這出戲才能精彩到極致,他才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來啊!”
頓了片刻。
她又說:“這些年為了不讓他察覺,我都是拿自己身子做的藥爐給他下藥,疏子草......不是毒,卻也能孫他根基!只是他有日常服用解毒丸的習慣,我就得加倍下功夫!這破身子......本就沒多久可活了。”
“不過能親手報了仇、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也好瞑目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很柔弱。
卻把靳漫驚得不輕。
不意她今日會突然承認。
回頭看屋子里的兩個女使。
都靜靜的站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你不該說出口。”
錢側妃一笑,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近乎溫柔,又裹挾這一絲眷戀。
靳漫不明白她為何有這樣的眼神。
錢側妃似乎也沒打算解釋,只道:“她們不會出賣我,也不會出賣你。”
靳漫沒有她那樣的篤定。
這些年被出賣了不止一次。
早就怕了。
所以即便是凌月和羅素,有些事、有些話,她也不會讓她們知道。
錢側妃卻像是懂得她的難處和心境,低聲說:“你會心想事成。”
頓了片刻。
她又說了一遍。
“靳漫,你會心想事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