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尛有心哄她高興,讓人收拾了畫舫、備下了時下酒樓最受歡迎的點心,給同她交好的女眷都發了請帖,邀她們一同游湖。
一切都弄好了,才告訴了趙梓瑩。
彼此,趙梓瑩正在刺繡。
給新出生的小侄女繡虎頭鞋上的眼睛。
手一顫,刺破了她的指尖,鮮紅的血液很快冒出來,滴落在虎眼的眼珠子上,那么扎眼!
顧尛握住她的手,輕輕擦掉鮮血,心頭自然而然地泛起一絲心疼:“抱歉,我不該在你刺繡的時候突然跟你說話,嚇著了?”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細膩。
可趙梓瑩生不出一絲歡喜和感動,只是冷冷看著他:“要不要我什么時候死,也由你來定!”
顧尛怔忡。
她怎么會......這么想?
趙梓瑩抽回手。
抓起一旁的帕子,用力擦了雙手。
對他的觸碰,無比抗拒:“你有什么資格替我安排?我憑什么要聽你的安排?你以為你是誰?”
顧尛自來驕傲,什么時候被人這樣當面嫌惡過?
腔子里一團熱氣在洶涌,不知道是生氣多一些,還是難過多一些。
他以為自己已經明顯表達出在意她、在意他們的婚姻,她會感覺得到。
沒想到她一點信任都沒有!
長時間的低頭討好,沒有半點回應,他的耐心快要告罄。
他出了主屋透氣。
蘭心咬了咬唇,在他身后道:“被人咬死了這么誤會,感覺怎么樣?”
顧尛一愣。
轉過身的時候,又聽蘭心繼續道:“您才感受多久,這就受不了了,可郡主婚后一直在接受您的冷嘲熱諷。您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那您想過郡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