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受驚的戰馬瘋狂的翹起了前腿,差點將馬上的騎士給掀翻下來,張獻忠緊緊抓住了韁繩,映入他眼簾的是地獄一般的場景,仿佛天地之間都變成了一片紅光,到處都是爆炸,到處都是火焰,整個地面都在顫抖,剛才還聳立在前方的廬鎮關在一瞬間消失,伴隨著城墻消失的還有無數的大西軍士兵,王尚禮的一萬殘兵搶先登城,后面緊跟著的又是艾能奇的預備隊,光是集結在城墻上和城墻周圍的士兵就有上萬人,城外的場地上還有萬余人聚集,李福安排的火藥爆炸范圍內至少有兩萬大西軍士兵,他們在一瞬間受到了猛烈的打擊,這是誰也想想不到的,為了增強殺傷效果,李福還在很多炸藥包的上方放置了不少碎石塊和鐵蒺藜,這樣會取得更大面積的殺傷。而城墻本身就變成了一個巨型震天雷,炸藥的爆炸威力將城墻撕得粉碎,飛濺的青磚所造成的傷害不亞于霰彈。
手臂,大腿,人頭,血霧,慘叫,哀鳴,混合成了地獄交響曲。陣后的大量騎兵胯下的戰馬被劇烈的爆炸所驚嚇,它們驚恐的蹦跳著,將馬背上的騎士給甩下來,有的人甚至被自己的坐騎踩斷了肋骨,骨頭**心臟,騎士當即氣絕身亡。濃濃的黑煙升起,張獻忠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還滿心歡喜,現在已經跌落谷底。
“救救俺,俺不想死!”“啊!俺的腿!俺的腿!”“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響起,這是臨死前的掙扎,對于這些傷兵來說,當場戰死也許是最好的結局,按照義軍的醫療水平,這些受了重傷的士兵結局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鮮血流盡而死!
艾能奇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被爆炸所產生的巨大氣浪從馬背上掀翻下來,摔了個灰頭土臉,而前面的王尚禮更慘,一塊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來的磚塊集中了他胯下的戰馬,當場將戰馬擊斃,而王尚禮也被戰馬巨大的身軀給壓在了地上,他慘嚎著,想要將自己的腿抽出來,可是在沒有別人的幫助下,他自己的力量怎么夠用。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手下的一萬士兵此刻正在城墻上,恐怕這一萬人是兇多吉少了。王尚禮只感到深深的絕望。
正如王尚禮所猜測的那樣,這兩萬被籠罩在爆炸范圍內的士兵幾乎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除了一些已經沖入城內的士兵,還有一些福大命大,運氣特別好的士兵以外,其余的士兵無一例外的非死即傷,全部受到了打擊,戰后統計,最少有一萬人直接在爆炸中死亡,還有超過五千人受傷,而這些受傷的人除了百夫長以上的軍官以外,剩下的人只能是面臨死亡。
“啊!啊!啊!”凄厲的叫聲傳來,那是張獻忠的聲音,憤怒,此刻張獻忠內心的情緒只有一個,那就是極端的憤怒,他有一種被新軍戲耍了的感覺,不管是在上次江面的作戰當中,還是在這一次攻打廬鎮關的作戰中,張獻忠覺得這支所謂的新軍根本就不敢跟他正面對戰,而是通過這種齷齪的手段不是用火炮遠遠的打擊他們,就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用炸藥伏擊他們,而偏偏每次都能給他們帶來不小的損失,自己卻沒能對他們造成有力的打擊。這讓張獻忠有一種一拳打空的感覺,所以他感到憤怒,官兵都是膽小鬼,有種的當面真刀真槍的干一場。
忽然,張獻忠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他的動作瞬間停滯了下來。既然自己在廬鎮關被官兵給陰了,那么北峽關那邊呢,劉文秀那邊官兵會不會也使用同樣的手段?好像是約好了一般,就在張獻忠擔心的時候,一騎快馬從遠處奔來,直沖到張獻忠身邊。“大王,大王,北峽關,北峽關,劉將軍那邊。”看到這個騎兵一身血污,張獻忠糾起他的衣領說道:“北峽關怎么樣了,到底怎么樣了。”
“我們被官兵給陰了,炸藥,大量的炸藥,他們炸了北峽關,劉將軍的人馬損失慘重!”騎兵帶著哭腔道。“啊!”張獻忠狂叫一聲,“老子跟新軍不共戴天,追上去,殺光他們!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