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邊關一處宅子內。
司寧一身淡青色衣裙正坐在秋千上吃著櫻桃。
秋菊則是陪著一旁,叮囑道。
“夫人,主子說了,您這身子不能貪涼,你快些將衣襪穿上。
“秋菊,我看你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了,你口中的那個主子可記不起你一點,要不是我,你就是叫他爺爺,他也不會答應一下的。”
“夫人……”
“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相公回來了?”
司寧一抬眸就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一身淡青色的長衫,同司寧倒是般配。
司寧將櫻桃放到一旁,笑著起身。
對面的人瞧見她赤著腳,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不等司寧有所反應,人已經被人抗在肩上,朝著屋中走去。
秋菊從后面看著,捂嘴偷笑,一轉頭看見司意寒深邃的眼眸盯著緊閉的大門方向出神,不由得湊了過去,揶揄了一句。
“怎么樣,我就說過,哪怕主子忘了一切,也不會忘了夫人的。”
這話要從兩年前說起。
司寧從宮中靠著一把火金蟬脫殼,便來了邊關。
從聽司意寒提到,在邊關看見過陸寒驍開始,司寧便打定了主意要來邊關尋人。
本來她還想著需要個一陣子,不想宮中的事情很順利,皇后交代了所有事情,淑妃也承認當時的事情,她是知情的。
司寧很快將事情都捋了個清楚,同皇后說的差不多。
與其說是某個人害了那十萬大軍,還不如說整個朝堂都不想要讓那些將士活著。
司寧想要復仇,可復仇之后呢?
將皇上拉下馬,扶持誰上去?
所有人都是罪魁禍首,誰又是無辜的呢?
司寧只是個旁觀者,她之所以查這件事,除了為了那些將士們鳴不平,也是因為陸寒驍。
她不敢去報仇,不敢顛覆一個王朝,她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個本事。
她就算帶著現代的很多知識,就算是會造飛機大炮,也不可能顛覆一個政權。
而且顛覆一個政權絕不可能一朝一夕,五年十年或許要更久。
她不是英雄,不想去拯救誰,也不想為素未蒙面人的仇恨浪費時間。
所以她來了邊關,來尋陸寒驍,而不是留在京城。
可茫茫人海,人哪兒那么好尋找。
司寧找了一年也沒再聽說有人見過陸寒驍的影子,直到半年前。
秋菊拉著司寧去跑馬場,在那里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天知道那時候司寧是怎樣的心情,也許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亦或者是久別重逢的激動。
可陸寒驍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沒錯,離開了。
陸寒驍失憶了!
他墜崖后,被一個農戶所救,又輾轉來了邊關,在一個員外家中做苦役。
又被主人家賞識,一點點成了侍衛統領。
那日,便是他隨著主人家的小姐去跑馬場玩的,剛巧同司寧碰到。
司寧當時追了上去,喚他夫君。
陸寒驍很冷漠的繞開了司寧,然后離開了。
那時候司意寒氣不過還打了陸寒驍一拳,被司寧攔了下來。
再后來的事情,就變得更加狗血了。
那員外的女兒看上了陸寒驍,想要娶他進門,結果司寧上門將人強搶走了,還同那戶員外大打出手了一番。
最后被團團圍住時,還是陸寒驍出手救了她。
“我記得你。”
陸寒驍將司寧救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說他記得司寧,每一個晚上他都夢見一個人。
“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后來司寧將陸寒驍帶回了家,給他講過往的事情,卻只字不提京城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