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讓他從頭涼到了腳。

“司煦，我對你更多的是利用。”姜眠決定把事情全部攤開來講，“你也知道我最開始接近你目的不純，我懷疑我們姜家被害與鼎榮有關。”

姜眠放在雙腿上的手緊握，“我知道這個。”

“我們在一起以后，你對我很好，所以我心里對你產生愧疚，我便告訴我，我喜歡上了你，并且盡心盡力幫你發展事業，這是一種自我欺騙。”

“而這種自我欺騙在你與我分手以后一點一點的消失了，我清楚了自己的目標，清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所以后來我對你便全都是利用，沒有絲毫真心。”

“如今我已經確定姜家被害的事情與你父親有直接關系，所以我是不會放過你父親的。”

司煦臉上的表情瞬間緊繃。

“就算你心里埋怨他對你母親的欺騙和背叛，我想你也不會愿意看到他被我報復。”

“我……”

司煦此刻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會讓你父親為我父親償命，你會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嗎？”

司煦沉默。

他不能。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姜眠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臉上并沒有露出失望之類的表情，“現在你覺得我們還有談談的必要嗎？”

司煦緊閉上眼睛，神情看起來有些痛苦，“似乎是沒有了。”

姜眠不說話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盡于此了。

過了許久，司煦像是丟了魂一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盯著姜眠，眼神復雜到讓人難以看懂，“眠眠，我父親確實是害死你父親的兇手之一，這一點我不會為他狡辯。”

姜眠眼神一冷，“你終于承認了，你早就知道。”

司煦苦笑，“對，我早就知道了，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但他知道了又該如何跟姜眠說？

說自己的父親就是害死了你父親的兇手之一？

他沒辦法說出口。

他知道自己一旦說了，姜眠就一定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雖然他知道遲早有這一天，但他希望這一天能盡可能遲點到來。

說白了，他和姜眠在一起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場美夢。

可夢終有醒的一天。

所以，他無時無刻不在做好隨時都會失去姜眠的準備，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他也一直很累，很痛苦。

姜眠沉默了半晌，輕嘆了口氣，“我也不怪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了，畢竟我對你也有愧，所以我們就到這里吧。”

“我們就算繼續牽扯下去，也不會有好的結果，我們之間剩下的情誼只會慢慢被消磨殆盡，最后在對方眼里變成丑陋的怪獸。”

司煦心口一陣劇痛。

他抬起手放到胸口，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暫時還想不到最優解，但我一定會想出來的。”

姜眠看向他，眉心微蹙。

“這是我不打算放棄的意思。”司煦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姜眠，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姜眠胸口大幅度起伏了兩下，隨后冷聲說道：“就算我要讓司楠給我償命你也不放棄嗎？”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