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當初郁子安告訴她,謝斂對他出不遜,二人才結下了梁子。可僅僅是這么小的梁子,也能叫郁子安記恨兩三年?郁子安雖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可不應該如此小肚雞腸。
晏姝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總有一種感覺,郁子安和謝斂之間一定還發生過她不知道的事。
晏姝垂眸,正要閉眼入睡,倏爾聽到殿外一陣腳步聲,似是有人在來回踱步,腳步略顯焦急。
棠微與梅瓔都是有分寸之人,沒有要事絕不會來打攪她。
她淡聲道:“何事?”
外頭的腳步聲頓止,棠微略帶焦急的聲音傳進來,“殿下恕罪,婢子無意打攪殿下就寢,只是謝公子的情況不太對勁,婢子擔心他出什么意外......”
話音未落,棠微面前緊閉的殿門已然打開,晏姝披著一件白色狐裘站在門口,眉眼如霜,“怎么回事?”
棠微屈膝行禮,恭敬道:“因殿下交代在東偏殿多備些炭火,婢子將謝公子送到偏殿之后便退下讓人準備炭火了,可誰知一盞茶的功夫婢子再回來送炭火便瞧見謝公子暈倒在殿內。”
晏姝神色微變,抬步穿過回廊往偏殿走去。
“婢子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
東偏殿離正殿不遠,晏姝很快走了進去,繞過屏風便看見躺在床榻上的少年。
少年側臥在床榻上,整個人縮在被子里蜷成一圈,東偏殿放置五六個火盆,分明是有些熱,可他卻好像依舊很冷的打著哆嗦。
更奇怪的是,他身體止不住的發顫,額發卻已經被汗水浸濕。
守在床榻旁的兩名宮婢見長公主到來連忙行禮,其中一人恭敬道:“婢子們叫了很多聲也叫不醒謝公子。”
“謝公子出了一身的汗,可他還是一直喊著冷。”
晏姝眉心緊蹙,呼吸不由得的一沉,走到床邊,凝眸看著臉色蒼白、額發濕濡的少年。
她順勢在榻邊坐下,伸手撥開遮住少年眼睛的濕發,清冷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的柔意,“謝斂,聽得見本宮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