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從顧修宏的書房出來,心情復雜,但仍是不同意兒子娶一個寡婦。
回到自己的院子時,陳氏看到丈夫在悠哉游哉的品茶,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兒子都沒救了,非得娶那寡婦,你還有心思喝茶?”
顧景松看了她一眼,無奈道:“他有多犟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一時半會兒讓他改變主意,那是不可能的。”
陳氏上前幾步,一把奪過丈夫手里的茶杯,然后重重擱在桌子上,怒道:“你知不知道他跟我說什么?只要能娶到那寡婦,便是嫁給人家做上門女婿他也樂意。”
顧景松微微一愣,而后不甚在意道:“那就讓他嫁過去,我一文錢嫁妝都不會給他,讓他身無分文嫁過去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給人家當牛做馬,還得討岳父岳母歡心,那時候我倒要看看他們無堅不摧的感情還能持續多久。”
聞,陳氏傻眼了,訥訥道:“那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他去做上門女婿,你豈不是要絕后?”
顧景松道:“萱靈不是生了個女兒?女婿是家中獨子,萱靈肯定要再生個兒子的,我們跟親家商量一下,把萱靈的女兒抱回來養,改姓顧,以后給她找個贅婿,二房香火就不會斷。”
陳氏難以置信:“夫君,你是認真的?”
“他要是敢去當上門女婿,我就是認真的。”顧景松覷她一眼。
陳氏審視了他片刻,輕輕搖頭道:“你不對勁。”
顧景松回道:“我們也不年輕了,都已經做外祖父外祖母了,只要你不鬧著要再生一個,其他都不是事兒。”
“……”
陳氏霎時無,上回她鬧著要再生一個,夫君堅持了幾天就遭不住了,看到她就躲,明明還不到四十歲,怎么就力不從心了?一個月就那么兩三回,若非夫君每晚都與她一起睡,她都要懷疑夫君在別的女人那里吃飽了。
顧景松看了她一眼,接著又道:“修宏那孩子犟得很,他要是能輕易改變主意,那我們可要擔心他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給奪舍了。”
陳氏抿了抿唇,問:“那夫君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顧景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前跟他好說歹說分析利弊,他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令儀那么好的姑娘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一心撲在那寡婦身上,他愛娶誰就娶誰,反正我是不想管了。”
陳氏聽罷,一臉錯愕:“你之前不是說他若是要把那寡婦娶進門,你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顧景松沉默了會兒,道:“我今日見過那小寡婦的兄長,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有這樣的兄長,想來做妹妹的也不錯,唯一不好的就是門不當戶不對,還嫁過人,但兒子又實在喜歡那姑娘,我們就一個兒子,難不成真要因一女子跟他鬧僵?”
聞,陳氏轉眼看向丈夫,見丈夫臉上浮現出幾分欣賞的神情,便知丈夫不持反對意見了,皺著眉道:“夫君你可別忘了,他們的父母可不怎樣,為了利益把女兒嫁給一個流連花叢,又打女人的畜生玩意兒,直接把女兒往火坑里推。就算她兄長是個好的,她也是個良善的,但他們有這樣的父母,我們跟這種人做親家,沒準兒那天還會被他們連累。”
顧景松溫聲道:“夫人,修宏長大了,我們要相信他有處理問題的能力,他娶的媳婦,以后有什么麻煩,他自己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