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椿客氣的笑笑，對著顧長安道：“長林還挺好玩的。”

好玩？？

顧長安心里頓時有些吃味，打發著顧長林道：“你在學校也累著了，上樓休息去吧。”

顧長林仿佛看不懂顧長安嫌他多余，撓了撓頭，“這有啥累的，來學校進修就跟享福似的！”

“堂哥我在訓練基地還摸了當初你最愛的那架戰機，你還別說，那手感都是不一樣的，我總算明白你為什么喜歡它了。

有機會咱們……”

顧長林話戛然而止，全都堵在了嗓子眼，看著顧長安一身作訓服，腳上的牛皮軍靴，身份不一樣了。

沒機會了，以后也沒機會了。

他瞬間不敢看顧長安的眼睛，氣氛驟然有些凝固。

顧長安卻不在意的拍了拍顧長林的肩，“能來進修都是萬里挑一，機會不是誰都有的，好好干。”

顧長林瞬間站直了身體，“是！”

孟椿適時的起身，開口道：“在家里都別站著了，快坐！

對了長安你陪我上樓一趟，媽給我準備的東西，讓我帶走。”

顧長安應了聲，交代了顧長林幾句才跟著孟椿上樓。

顧長林站了半晌都沒挪動腳步，他從小就崇拜堂哥，堂哥干什么他就想干什么，堂哥想當飛行員他就想當飛行員。

沒想到最后只有他成了飛行員，他突然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這張嘴真是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

樓上，孟椿拉開衣柜，里面掛幾件衣服，她伸手一摸都是好料子，她婆婆的眼光不錯。

孟椿將衣服拿出來放在床上疊著。

站在窗邊的顧長安澆著陽臺上開的正艷的花，嘴上問道：“今天累嗎？”

孟椿瞥了一眼他，調侃道：“呦！顧副團回家檢查工作來了？”

顧長安頓時轉過身，無奈一笑，“小椿。”

孟椿抬頭看他，欲又止，嘴里的話還是咽了下去，低頭疊衣服。

“有什么話就說。”

顧長安上前幫忙拉開行李包，“我們是夫妻，你在我面前不需要顧忌，除了軍事機密，我對你無話不說。”

孟椿心里軟的一塌糊涂，直愣愣的對上他漆黑的眼眸，“要是重來一次，你會不會跟顧長林一樣去當飛行員？”

她沒錯過顧長安看見顧長林身上衣服時，眼里一閃而過的復雜，有羨慕有悵然。

要是沒有那些意外，說不定穿上飛行服的就是顧長安了。

盡管他每次提起這事都語氣淡淡，可被家人打也要逃課去摸飛機，還有那收藏的一柜子的飛機模型，怎么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聞顧長安臉上怔愣了下，和孟椿四目相視，“不會。”

孟椿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意外。

顧長安摸了下她的臉，“你不知道，因為大哥的事情，我心里無比的清楚我不可能再成為一名合格的飛行員，只要我坐上戰機，我就會想大哥是如何墜毀的。

被爺爺扔到部隊，我是自愿的，我要是不愿意的事情，誰也強迫不了我。”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