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都是雪,急也沒用,車都不敢開的快,顧長琴小心的扶著老人,將自己的手套套在了老人僵硬的手上。
政委坐在副駕駛轉過頭問道:“你們看看老人身上有沒有什么東西能證明身份,或者是來找誰的。”
他處理這種情況處理的多了,能暈倒在部隊門口,八成是部隊里頭誰的家屬,這也是為啥他立刻將人送醫院的原因,可不敢讓人出事了。
孟椿聽見這話,伸手去摸老人的棉襖口袋,凍的她打了個寒顫,不過還真叫她摸到了張紙條,因為雪化在身上,棉襖濕噠噠的。
紙條有點模糊不清,孟椿使勁辨認道:“上面好像部隊的地址和號碼,下面這三個字應該是趙—紅—軍,趙紅軍?!”
孟椿又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趙紅軍三個字。
政委心里頓時有數了,“可能是趙紅軍的母親,等下車我會安排人通知他。”
孟椿點了點頭,不由得多看了老太太一眼,瘦弱矮小,滿臉的褶子,看起來飽經風霜,她別過臉沒有再看。
車子終于停在了軍區醫院門口,兵荒馬亂的將老人送進去,政委對著孟椿和顧長琴說道:“辛苦你們二位了,我已經派勤務兵去打電話通知趙紅軍了。”
孟椿道:“政委您去開會吧,我和我大姐在這等著趙紅軍同志過來。”
顧長琴跟著點了點頭。
“成。”
政委確實著急,急匆匆的趕緊走了。
“剛才送進來病人的家屬,繳費去吧,沒什么大礙,人凍過頭了,送到病房緩緩看情況怎么樣。”
護士過來交代了聲。
顧長琴趕緊從包里掏出了錢包,塞給孟椿,“小椿先用我的錢吧,我去病房等著。”
“那大姐我先去了。”孟椿本來就是出來接她,根本沒帶錢,捏著她的錢包去大廳排隊將錢繳了,把單子收好。
“哎呦——”
迎面正好撞上一個男人,磕的她鼻子都是疼的。
“對不起同志,我……嫂子!?”身穿綠色軍裝的小同志瞪大了眼,“嫂子你咋知道顧副團受傷了?
難道大海跑回去給你說了?”
什么大海小河的,孟椿只聽見顧長安受傷了,腦瓜子頓時嗡嗡直叫,一陣眩暈,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他人呢?人在哪?”
“嫂子你別急。”小同志一看她臉色煞白的樣子就知道她想多了,“顧副團沒啥大事,就是舊傷復發了。”
孟椿就放不下心,“他現在人在哪啊?醫生怎么說?”
“醫生正給顧副團看呢,我下來交錢,嫂子別急我現在帶你過去。”
小同志不敢耽擱,連忙帶著孟椿上了樓進了外科科室,沖著里面叫了聲,“顧副團……”
還沒說清楚,顧長安的聲音淡淡的從里面傳來,“沒什么大事你先回吧,對了別告訴你嫂子,這事敢讓你嫂子知道,五公里負重越野。”
小同志吸了口氣,覷了孟椿一眼,瞬間重重的咳嗽了起來,只希望顧副團別再說了。
“你小子干什么呢!感冒就去隔壁看,我弄完就回去了,要是你嫂子問起來……”
顧長安皺著眉,唰的拉開簾子,后半截話就這樣硬生生的卡在了嘴里,他臉上罕見的有些僵硬。
科室里是漫長的寂靜,小同志更是尷尬的看看顧長安,又轉頭看了眼磨牙的孟椿,往后退了幾步,“顧副團錢已經交好了,那我、我就回了。”
他迅速的逃離了現場,跑的比兔子還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