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正騎在倚在一顆樹身上,擦試著手中的劍,沒什么表情,不急不緩的樣子。
偶爾會抬頭看一眼左亦揚離開的方向。
這時抬頭看到祁君墨牽著左亦揚的手并肩走了過來,才扯動嘴角,將劍收了,暗夜里沒有動,只是靜靜看著兩個人。
沒對祁昱解釋,祁君墨扶著左亦揚上了馬車,更在她鉆進馬車前,在額頭留下深深的一吻,深情款款。
看得祁昱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戾氣,隨即又隱了情緒,直接翻身上馬。
對于祁君墨和左亦揚之間這樣親密的動作,他并不在意,他要的是這天下,一旦天下在手,區區左亦揚,絕對是他的。
所以,不爭這一時。
城門的守衛看到馬車時,正要上前檢查喝問,祁君墨拿過腰牌在空中顯了一下,那些守衛大氣也不敢出,直接乖乖打開了城門。
這一切,都在祁昱的預料之中,他并沒有意外,只是看祁君墨的眼神更復雜了。
他的三皇叔,果然深藏不露,坡得皇心。
原來這一切,都是經過皇上允許的。
馬車沒有停歇,直至第二日中午時分,才在一處鎮子里停了,找了一家酒樓,三個人紛紛坐了,左亦揚面上有幾分疲憊,坐在里面的位置,抬頭看外面的人來人往。
“各位,不介意一起吧。”這時一直坐在旁邊桌子上的一個人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本來左亦揚就是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聽到這一聲,猛的轉過身來,有些不可思義的看向說話之人:“怎么是你?”
祁君墨如染了墨的眸色猛了瞇了,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嘴角緊緊抿了,眸底的冷芒讓人不敢直視,周身的溫度也似乎降了許多。
來人竟然是重華。
這個讓他琢磨不透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里,顯然是在這里等著他們的。
“大家應該是同路。”重華一臉笑意,沒什么血色的臉倒不似初見時那么瘦削了,他體內的蠱毒雖然沒有徹底清除,卻也不影響了。
左亦揚打量了他一番,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隨即又問了一句:“你要回大梁嗎?”
重華點頭。
然后看向面色陰冷的祁君墨:“三王爺,別來無恙。”
“我們應該不熟。”祁君墨的面色不變,心下卻如臨大敵,這個被左亦揚救了一命來厲不明的重華,竟然知道他們要去哪里。
真的不可思議了。
“呵呵!”重華也不惱,看著祁君墨的眼底也是變了又變,然后笑了:“的確不熟,不過,三王爺,我對大梁很熟。”
意思很明了,他愿意與祁君墨一行人同行。
祁昱這時才多看了重華一眼,眼底過一抹震驚,有些不可思議,被這張面孔給驚到了,連身形都很相似。
重華的面色始終淡淡的,在祁昱旁邊的空位坐了。
手中的劍,順勢放在了身側:“三王妃應該不會攆在下吧。”
相對在醫館時他那一副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倒是讓左亦揚有些意外。
她只給他開了一副藥,將他體內的蠱毒清了大半,可看重華這臉色,應該是清除的差不多了,也是,他中毒十余年,能一直活著,也一定做過許多償式的。
只是差著那么一點點。
有了左亦揚那副藥,就不一樣了。
畢竟醫館里的老掌柜醫術不凡,能在鋪子里常年備著紅背竹竿草,就不一般了。
“公子隨意好了。”左亦揚看到祁君墨平時溫潤如斯,此時卻橫眉冷對的樣子,也笑了笑,這個家伙還真是別扭。
她真的沒發現,堂堂三王爺,閑名在外,此時竟然不顧形像的給人臉色看了。
“多謝三王妃。”重華從始至終都是淡定溫和的,坐下來,看了一眼祁昱,示以一笑,并未多說話。
對于祁昱是什么人,重華也沒有太多的興趣。
左亦揚擺了擺手,并沒有多說什么,這酒樓不是她開的,什么人要坐在哪里,她都管不了”
“三王妃,不介意同行吧!”重華的飯菜隨即被店小二從另一邊的桌子上移了過來,他也在意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自顧自的吃著,一邊看向斜對面的左亦揚,至于祁君墨對自己的敵意,他自動忽略掉了。
“好啊。”左亦揚對重華倒是沒有什么戒心,點了點頭:“正好一路上也有個照應,你是一個人嗎?”
“是。”重華點頭,看左亦揚時,眼神也深了許多。
“你是騎馬還是馬車?”祁君墨這時開口問道。
“我這身體,只能馬車了。”重華苦笑了一下,他還沒有恢復如初呢。
他這話一落,祁昱也笑了:“看來這位公子是追著三皇嬸來的。”
他在聽到重華的話之后,便知道這個人不是那個人了!
不過心下也有些疑惑。
還是細細打量著重華。
重華并沒有囧態,即使被揭發了他來此的目的,也是一臉的淡定:“這位應該是皇長孫吧,看來不用禁足了。”
帶著嘲諷之意。祁昱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十分難看。
更是瞪了一眼重華。
然后又看向了左亦揚,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他的名聲算是徹底的被毀了。
左亦揚扯了扯嘴角,一臉無所謂的笑了。
對這件事,她只覺得自己做的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