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墨與左亦揚對視了一眼,也明白,祁昱是去找皇后求助了,他被禁足了這么久,皇上都快把他忘記了。
特別是前些日子,祁君墨調查的案子里,還有祁昱的嫌疑,皇上更不會輕易放他自由了。
不過,昨天,祁君墨已經把案子結了,雖然皇上心里有些疑慮,可沒有證據的事情,也只能先放著了。
“太子身體不好,昱兒一定要將他平安送回東宮。”祁君墨點了點頭。
對于祁昱的提議,他是心動的。
祁昱是組織里的人,地位也不一般,所以,帶上他一起,一定會事半功倍。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與祁昱一起的,可是時間不多了。
“三皇叔放心。”祁昱心底也有數,大梁之行,他非去不可。
出了長孫府,梁墨才嘆息一聲,看著祁君墨:“一定要去大梁嗎?”
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他其實不想讓祁君墨去冒險的。
“嗯,沒的選擇。”祁君墨點頭,表情淡定,一邊看了一眼馬車,左亦揚只與梁墨招呼一聲,便坐進了馬車里,她需要好好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半年時間,對她來說,太短了,沒活夠啊!
“祝你好運!”梁墨頓了一下,抬手拍了拍祁君墨的肩膀:“不管事情調查的怎么樣,回大祁的途中,小心祁昱。”
去大梁的路上,一定不會有事,只怕回朝途中,會出意外。
祁昱已經有心染指皇位,那么,一定不會對祁君墨手軟的。
這個皇長孫才是最深藏不露的。
祁君墨點了點頭,他也明白,祁昱就是一頭狼,一頭隨時都會露出獠牙的狼。
只是,此去大梁,他需要祁昱。
只能冒險了。
“皇后會幫祁昱嗎?”左亦揚看著掀開車簾子走進來的祁君墨,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太子也會從中做梗吧!”
“不會!”祁君墨搖頭:“太子也不想你有事的。”
他隱約猜到,太子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
他說這話,心里也有些緊,對左亦揚與祁君蕭的關系,也是十分不喜,可暫時又無法改變什么,好在左亦揚的心里沒有祁君蕭。
可是有些時候,他會看到左亦揚的眼底有不忍。
那抹不忍,就像一把刀,扎進了祁君墨的心口,痛,卻不能拔出來,一旦拔出來,命就沒了。
所以,他也只能忍著這抹痛。
左亦揚的神色也是一沉,眸光有些淡,化成了一抹幽涼,想說什么,終是嘆息一聲:“其實太子更在意他的權利,要是我們都在大梁回不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對,所以,為了這個局面,他也不會阻攔的,反而會幫助祁昱的。”祁君墨手里捏著扇子,很是用力,平日里總是一副嬉笑的樣子,此時卻壓成了自然而然。
他也法再像從前那樣淡定了。
眼下的局勢不容他再淡定下去,他如果什么也不做,就會一無所有,包括他的身份地位和女人,甚至包括他的命!
左亦揚平靜的眸子露出幾許鋒芒,嘴角輕輕抿了:“的確如此。”
卻又覺得矛盾:“他是不舍得我死呢,還是希望我死……”
“他知道,我和祁昱都不會讓你有事。”祁君墨苦笑了一下,誰在打什么主意,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左亦揚的心更堵了,抬頭直視著祁君墨,望進他的雙眼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惱火了。
心里不是滋味。
驕傲如祁君墨,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所以,她心底的火也一下子串了上來。
見左亦揚這樣的表情,祁君墨忙收了扇子,聳了聳肩膀:“沒事,實話實說,老五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側了側頭,沒再看左亦揚,眉眼間多了幾分疲憊。
他不想爭,偏偏被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不僅僅是祁君蕭在逼他,就連皇后和祁昱也在逼他,讓他沒有退路。
左亦揚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掐死他:“你要是迎合他的打算,就給我一封和離書吧,我去東宮找他。”
“不行!”祁君墨立即打斷了她的話:“沒有可能。”
讓他放手,不可能。
左亦揚也白了他一眼:“不講理!”
不過,他如果這個時候給自己一封和離書,她還真的無法接受了。
“就是不講理!”祁君墨笑了一下,眼底還有幾分疲憊,卻掩飾住了:“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誰讓你先撩起了本王的興趣。”
為了這個丫頭,他連皇上都敢騙了。
還有什么不敢的?
一回府,祁君墨就讓玄左準備東西安排馬車,三更天動身。
“三更!”左亦揚的任務就是坐在那里吃松子,祁君墨的任務就是剝松子:“你覺得祁昱能趕過來?”
“不能再晚了。”祁君墨的面色極穩,風華俊秀,只淡淡吐出幾個字。
他做事一向沉穩,性格也是端的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