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可都是給你保命的。”左亦揚揚了揚頭,說的理所當然:“我走了,你這身體就靠這些草藥來調理了,讓老掌柜好好照顧著。”
她可不會一直都留在大梁的。
就算重華有意不插手重震的事,讓祁君墨一人暗中調查,他們也不會在這里停留太久的。
畢竟這里是大梁,而他們是大祁的王爺和王妃。
“王妃急著離開了嗎!”重華的面色沒有一點變化,不是問話。
“和親的事情還要盡快提到議程才是。”左亦揚點頭,說的一本正經:“我們在這里,只能拖延了和親的時間,你也不想的吧。”
祁君墨剛剛那番話,也讓她明白,這和親,他們不提出來,重華也會推動的。
小公主的母妃可是皇后的宮斗小幫手,小公主的舅父更是重震的死忠粉兒,這股勢力早晚都會是重華的威脅。
所以,他要一點點的除掉。
果然步步算計。
重華深深看著左亦揚,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他逆光站著,整個人都罩在陽光里,一時間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懂,也看不真切了。
“王妃是本宮見過的最聰明睿智的女子了。”半晌重華才笑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
“不用拍馬屁。”左亦揚擺了擺手:“你的蠱毒已清,余毒也清理的差不多了,現在老掌柜接手繼續,一定不影響你的壽命。”
她可是怕了重華了,每走一步棋,都算計的精確無誤,實在太可怕了。
老掌柜的臉色又難看了,卻不敢說什么。
身后的一隊御林軍也都低了頭,忍著笑。
他們經常聽到左亦揚的豪壯語,習慣許多了。
在這皇宮里,也只有左亦揚這樣說話后,還能活著,還活的很好。
祁君墨也搖了搖頭,他的小丫頭只適合三王府,其它地方,都容易被杖責。
在大祁的后宮,天天這樣說話,估計屁股已經打開花了。
重華的臉上只有無奈,他也了解左亦揚,并不惱,一邊搖了搖頭:“我只是不舍得二位離開罷了。”
臉上寫著一副重情重義的樣子。
“沒關系,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左亦揚一臉不在意,一邊在水桶里洗掉了手上的泥土,一邊攀上了祁君墨的手臂,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而且醫好了你,我們還有大事要辦呢。”
“哦?要不要我幫忙?”重華也愣了一下,看著左亦揚眉眼飛揚的樣子,心情竟然不自覺的好了許多。
心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漸漸生根發芽!
“你幫不了的。”左亦揚瞇著眼睛笑:“這件大事,只要我和祁君墨就夠了。”
聽到這話,祁君墨也抬手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一臉的寵溺:“的確得辦大事了!”
他們二人每一次想和諧一下夫妻生活,都會被打斷,他都怕了。
所以,回到王府,一定得抓緊時間。
重華也一瞬間明白了他們二人話中的意思,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倒不覺得如何,因為這話是從左亦揚的嘴里說出來的……
“重華,朕覺得,要和親,你娶了左亦揚更合適。”大梁皇帝招來了重華,意味深長的說著:“你的病,只有她能醫治,將她留在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她愿意,冊封太子的同時,冊封太子妃。”
大梁皇帝為了這個兒子也是用心良苦了。
畢竟子嗣單薄,只有這一個兒子了,必須得保護好。
重華的面色沒有一點變化,對于梁帝的這個提議,似乎早就料到了。
“祁君墨和祁昱怎么辦?”重華似乎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萬全之策罷了。
他對左亦揚本身沒什么興趣,對那張天下第一美女的臉,也沒有興趣,他在意的只是她的醫術。
以他的身體,的確需要左亦揚。
時時刻刻都需要。
那么,將她以太子妃的身份留下來,最好不過。
梁帝笑了一下:“不是祁君墨和祁昱怎么辦,而是左亦揚怎么辦!”
一邊挑了一下眉頭:“你可知道萬花谷的易容術。”
“知道。”重華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對萬花谷也是有耳聞的。
更知道萬花谷的易容術十分了得。
“你可以讓祁君墨帶走一個昏睡不起的左亦揚,然后再留下一個不是左亦揚的左亦揚。”梁帝既然要做,就是想好了對策。
一切都計劃的天衣無縫。
“好,一切憑父皇作主。”重華立即謝恩:“多謝父皇。”
對于如此乖順的重華,梁帝也是滿意的。
一個昏睡不起的左亦揚,不會露出任何破綻,這是絕好的主意。
不過,一個活蹦亂跳的人,不會突然昏睡不起,所以,需要制造一場意外……
踐行宴上,梁帝只現了個身,便離開了,一切都交給了重華。
左亦揚坐在祁君墨和祁昱中間的位置,一臉慵懶的表情,隨意的喝著酒,過了今天,他們就能離開大梁,回去大祁了。
雖然還沒有左右護法的下落,卻把這兩個人的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哪一天對上了,也會有防備。
大殿里的熏香味道不重,若隱若現,讓人們昏昏欲睡。
“祁昱,你少喝點。”左亦揚看了一眼祁昱,擰著眉頭:“明天早上就要啟程了。”
祁昱情緒不高,看了一眼左亦揚:“你什么時候,成了我的女人,再管我也不遲。”
堵的左亦揚啞口無,狠狠瞪了他一眼:“下輩子都沒有可能。”
“那就這輩子。”祁昱喝的有些多了,眼底有紅血絲,輕聲說著。
換來祁君墨冰冷的一個眼神。
左亦揚不想搭理祁昱,將椅子向祁君墨身邊移了一點:“我不管你,你又不是我的親侄子,我管我自己的男人!”一邊看了看他的酒杯,只喝了幾口,表現良好。
其實祁君墨也覺得事情不會這么容易的,重華應該不會輕易放他們走的。
畢竟當初大動干戈費盡周折,才將他們從城外帶皇宮。
就這樣輕易的放他們離開,不像重華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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