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要我一日在年家,這個塤就能讓他們為你做事!”年煥低聲說著,看左亦揚的眼神有些亮:“不管什么事!”
左亦揚還是被震驚到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因為疾病纏身,年煥的臉很白,很瘦,顴骨也有些高,卻影響他的五官。
不算很耀眼,但絕對的標準。
年煥的偽裝很好,如果不是他自報家門,左亦揚絕對是想不到他的身份是殺手,真的偽裝的太好了。
周身沒有半點殺氣。
看上去只是一個溫潤的書生。
看到左亦揚的表情變化,年煥并沒有在意,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笑意。
一邊握著手里的藥方,一邊站起身來:“不打擾三王妃的行程了,大恩不謝!”
左亦揚有些懵,讓管家送年煥離開了。
她自己在花廳坐了一陣,才起身,一邊看了看袖子里的塤,管不得祁君墨當時示意她收下。
原來這么有用處。
也看到了一下希望。
她覺得年煥應該是知道自己要去大楚的,不然不會那么說。
這個年煥在殺手樓有卸這樣的地位,卻只身一人來皇城接任務,更是隨時要病死在這里。
真是太奇怪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如何會在馬路上奄奄一息無人問津呢?
可要說是演戲,也不像。
這出戲給誰看?
而且從年煥的脈象來看,他的確是命不久矣。
“亦揚,怎么了?年煥是不是為難你了?”馬背上等了半晌的祁君墨見左亦揚遲遲不出來,忙走進花廳。
看到她正拿著那個塤發呆,有些擔心。
江南年家的人,可不是善類。
“沒有。”左亦揚猶豫了一下,將手里不大的塤遞到了祁君墨眼前:“年煥說這個可以讓殺手樓的人為我們做事,做任何事,而且殺手樓,遍布天下。”
“對,殺手樓的確遍布天下!”不過,殺手樓的人一向遠離皇室。
而且他們的生意輕易不會做到皇城來的。
這一次,年煥來大祁皇城,也讓他有些意外。
只是因為左亦揚的事,沒有時間去調查和處理。
眼下更沒有時間了,他要帶著左亦揚去大梁,一路上他都要保證左亦揚的安全,所以,他需要調動自己暗中的勢力一路相隨保護。
最重要的,不能讓祁昱有所發現。
“不過,這個塤能讓殺手樓為我們辦任何事……”祁君墨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疑惑,對年煥的身份更感興趣了。
等到左亦揚身體里的蠱毒一事解決了,一定要好好查查這個年煥。
年煥得的是肺癆,他要想完全治愈,需要很久的時間,就說明,他要與左亦揚接觸很久,主要左亦揚答應了給他醫病,祁君墨不能攔著。
左亦揚,吃軟不吃硬,他知道得好好的哄著才行。
“嗯,年煥應該不是打誑語的人!”左亦揚頓了一下,也是一臉的認真:“這總歸是我們的一線希望。”
一邊說著,一邊四下看了看:“有紅線嗎,我看這上面有一個孔,我串上線掛脖子上,說不準就是保命符呢。”
一開始,她根本看也不想看的東西,此時當作寶貝一樣了。
左亦揚還在花左里找到了一條繡娘留下來的紅線,認真的串了手里的塤,正準備掛在脖子上,卻被祁君墨抬手攔住了。
此時的祁君墨臉色很黑,帶著凜凜寒意,一手從脖子處挑出一根紅色的線繩,線繩上系著一塊半透明的玉碟:“這個,一起帶上。”
他看著左亦揚將年煥的塤貼身掛著,心里就不是滋味。
就算年煥半死不活的,也是有危險的。
他要杜絕一切危險的存在,左亦揚只能是他的。
把他的心偷走了,絕對別想一走了之,更別想去勾搭別人!
“為什么?”左亦揚沒去看那塊玉諜,她對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的,要是一塊金子,她估計會接過來了,還要掛在脖子上,她更不能容忍了。
“我的玉諜!”祁君墨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動手掛到了左亦揚的胸前,一邊將她的長發理順,才又拿過那個塤,猶豫了一下,也戴在了左亦揚的脖子上:“好了!”
左亦揚有些不痛快,抬手按一下心口:“你的玉碟干嘛給我戴上,你出城不要用的嗎?”
“我的玉碟當然不用拿出來。”祁君墨笑了一下:“我有腰牌就夠了!”
在他看來,這塊玉碟就是他,可以貼著左亦揚的心口靜靜的躺著。
左亦揚還是無法理解祁君墨的動作,后者已經沒了耐心,拉了她的手腕,一邊替她理好衣衫:“走了,祁昱還等著呢。”
他半夜出城,是經過皇上允許的,而且還要避開眾人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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