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棟抵達葛府時,葛青竹已然就寢。看門小廝琢磨了半晌,還是把王國棟來訪的消息遞了進去。
丫鬟將葛青竹從妾室的床上叫了起來,葛青竹好夢被擾,十分不快:“一個王國棟而已,也值得吵醒我?”
丫鬟連忙解釋:“老爺,門上的小廝剛才跟奴婢解釋過了,他本來不敢來擾老爺清夢的,只是他尋思著,王國棟好歹是國舅,咱不能得罪……”
“國舅?”葛竹青不屑地哼了一聲,“皇后都被打入冷宮了,他還算哪門子國舅?”
“皇后娘娘雖然被打入了冷宮,可是并未奪去封號,她還是皇后呀。”丫鬟怯生生地道。
說的倒也是,后宮風云變幻,誰知道皇后還有沒有復寵的機會。她的兒子燕王,雖然被罰去了石河,但封號仍在,一切都皆有可能。葛青竹忽然覺得自己還沒小廝和丫鬟頭腦清醒,趕緊抹了把臉,讓丫鬟把王國棟請到了書房里。
王國棟見葛青竹半晌才來書房相見,很有些不快,開口就問:“不知楚王在石河可還好?”
人都在石河了,能好得起來?葛青竹的臉馬上就垮了下去:“國舅爺深夜到訪,就為了關心這個?那真是老夫失禮了,忘了關心燕王在石河過得如不如意。”
王國棟這才驚覺失,但他反應很快,干脆順勢接上了話茬:“唉,燕王也在石河,哪能過得好。本來京里還有皇后娘娘可以指望,結果現在皇后娘娘也倒了。眼看著燕王回京的希望渺茫,我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葛青竹沒想到他這人這么能屈能伸,頗感意外,只得緩了臉色,接了一句:“這事兒愁也沒用。”
王國棟看向葛青竹,由衷地感慨道:“我真是佩服葛老爺,這么沉得住氣,你就不想快點讓楚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