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羽說著,看了顧傾一眼,“李公公雖然已經學會了給父皇測血糖和注射胰島素,但到底不是正經大夫,還請父皇準許齊王妃留在京城,以備不時之需。”
他永不回京,而顧傾留在京城,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跟他分開了?皇上琢磨了一下,道:“那就先讓她留下,等她多教出幾個徒弟來后,朕再派人送她去石河。”
石河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最好永遠都不要去。不過先就這樣吧,等以后再想辦法。慕容羽謝過皇上,帶顧傾出了宮。
剛出宮里出來,顧傾就迫不及待地問慕容羽:“剛才你為什么扯我袖子?父皇分明就是偏心眼,你為什么不讓我說?”
慕容羽搖了搖頭,目光淡然:“本王習慣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習慣了,讓顧傾聽出了他這些年無盡的難過和辛酸。戰功赫赫卻被埋沒,年少有為卻遭遇不公,那些說他嗜血殘暴,殺人如麻的,又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顧傾受他的情緒所感染,一路默默無,回到了齊王府。
夜里,她想著慕容羽即將去石河的事,怎么也睡不著,干脆爬起來,去了天沁閣。
天沁閣里,燈還亮著,但卻不見慕容羽的身影。
易戈寶朝屋頂上一指:“王妃,王爺在屋頂上,跟鄭王爺一起喝酒呢。”
屋頂上?顧傾退后幾步,仰頭一看,果見屋頂上有兩人對坐,中間還擺著一壺酒。
她正躊躇著該怎么上去,鄭王已是飛身跳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給她行了個大禮。
“這是謝我治好了你的楊梅瘡?”顧傾把手一擺,“用不著行此大禮,診金到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