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沒回乾坤殿,去了鳳儀宮。
皇后抱著膝蓋坐在石階上,靜靜地看著滿園的黃葉飄落,一襲素白錦緞披在石階,一動不動地像一尊雕塑。
看到錦書來,她也只是眼皮抬了抬,便又垂下了眸子。
“為他傷心?”錦書坐在她的身邊,問道。
皇后道:“那會兒太醫每年都說本宮快死了,他都十分高興,期待。”
“所以,你沒必要為了他難受。”錦書說。
“是這么個道理的,但是人總有情感......”
錦書嚇了一跳,“你對他還有感情?”
“不能說是感情,是很復雜的一種情緒,我不能否認,我曾經愛過這個人,現在自然已經不愛了,而且他做了那些事情,有今日的下場實是他的報應,只是......”
她頓了頓,“還是挺讓人不愉快的。”
“那他沒有今日的下場,你愉快嗎?”
“那就更不愉快了。”
錦書低語,“所以說,有些事情發生了,是怎么樣都不會愉快的,人這一輩子就是不斷地在經歷,經歷愉快的事情,也經歷不愉快的事情,可不管是愉快還是不愉快的,都回不了頭,那是一道道的痕跡,一道道的烙印,伴隨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永遠都回不到剛到人間的那樣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