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鉆過他身側,繞到書桌后面坐下。
他的椅子居然不是那種可以自動轉的老板椅,而是木椅,沒有靠背那種,有個薄薄的墊子。
這種椅子,對于人坐姿很苛刻,不過對背脊和勁椎的直立,很有益處。
安果心想,芳姐說他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她卻覺得,生活中處處細節能看得出來,他很注重自己的修養和保養。
三十四歲,他有這個年齡段極品般的成熟睿智和氣質,卻有比三十四歲更顯年輕俊朗的外在。
安果收斂心神,專心看電腦里,被他細致整理成一個文件夾的病人資料。
她看的慢,就很專心,面對桌子,安果保持一個筆直正確的坐姿,纖腰筆挺,脖頸也直。
旁邊的男人本安靜佇立,視線掃著窗外,不經意地一轉,卻不知怎么落在了女人的側影上。
她這樣很精神的坐姿,溫謹懷看到的是幾乎頂到桌沿的她那圈飽満的圍度。
那種飽満,像是打內衣廣告的俏麗模特,放大的局部特寫,快要溢出的衣領之處若有若無的白皙軟彈。
溫謹懷蹙眉瞧了三秒,轉開視線。
嗓子卻漸漸干燥。
不知怎么,垂在身側的手指,會有指腹發癢的感覺。
他不清楚為什么,等他想明白,回憶起來,這雙手不久前在夜里,在車里,滿滿的摸著那一圈讓人血熱沸騰的圍度,柔過,記得那種蝕骨銷了魂的滋味兒。
男人沉下臉,一時間眸底深沉似海。
垂在身側的手,有些急有些煩地拿起煙。
安果認真瀏覽資料,余光瞥見他又抽了根煙,不想他多抽,正好有看不懂的地方,她抬手一指:“溫醫生,這一處你能解惑一下嗎?就用xx藥物先降低產婦……”
男人長指夾著煙,低頭要點,聽她提問,略有點高興,興致一來解釋道:“因為產婦堅持等腹中營養最差的寶寶跟上,再進行剖腹產,這樣增加了危險度,但病人清醒時的意志,我們醫生只能尊重并且執行,先用這種藥物是因為……”
說到醫學方面,他雙眸漆黑清亮,那里面平靜中有著別樣的熠彩。
安果就迷他這股子正正的心無旁騖的書卷氣質。
倆人討論,越上興頭,安果一個斯坦福醫學博士那也不是混的,溫謹懷沒想到她腦瓜子里居然存著一些危險但又很和他心意的治療方案。
都沒怎么注意,爭論著爭論著,一個是高大的身軀俯下,兩臂撐著安果身子兩側的桌沿,把她圈進了懷里,不時抬手指著電腦屏幕,詳細作解。
一個是討論到激烈處,伴隨笑聲而前俯后仰,時不時背脊就會碰到男人那清冷卻又伴隨溫熱的藏青色襯衫。
幾番摩擦,背脊漸漸染了不屬于自己的體溫的氣息時,安果驚覺,男人在自己身后,并且距離這樣近。
他說話時噴下的熱氣,就在耳畔。
安果心神慌,臉也跟著不覺發熱,不敢動了,臉頰稍微側一下下,就會碰上男人的薄唇。
她不說話,這人漸漸地也沒了聲音,他落下的呼吸偏了一下,垂在她頸側。
安果知道,他扭頭看她了。
書房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有液晶顯示屏流過電流的茲茲細小聲音,那聲音,像極沉默的男女身體里,上竄下涌,幾伏特,要電也電不死人,但總把人竄得逐漸酥了麻了無力了的要命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