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氣她這么多天沒有給答復嗎?
猜來猜去,她賭氣,懶得再去猜。
反正看他爹媽那意思,還挺滿意安雪的,那他去娶安雪吧。
破男人。
你的孩子你也別認了,我自己生,生了自己養,養的白白胖胖,將來教它當個偉大的小醫生讓它把你家的破德輔收購才好!
……
晚上回到公寓,被周雪娟逮個正著。
今天跟住院醫師說了請長假,又去醫院董事局跟領導書面申請了暫時七個月的離職。
可想而知,必定傳到了媽媽的耳朵里。
母女倆沒說兩句,周雪娟的脾氣不好,很快就吵了起來,逮著安果恨鐵不成鋼,又哭又罵,氣憤傷心至極。
安果心力交瘁。
媽媽下午回了一趟安家大宅,是跟安濤談判,前兩天女兒第一次進手術室做闌尾手術很是成功,在醫院里獲得教授級別以上一致認可。
周雪娟想趁此機會,腰板兒硬氣,要給女兒在董事局里的職位升職。
可想而知,安濤和王佳必定奚落了一貫要強的媽媽一番。
周雪娟抹著眼淚,蒼老十歲:“我給你力爭,你這個不爭氣的倒是好,你要離職!你干什么去,你不好好工作陪一個男人出國做手術,還是安雪不要的男人,你腦子灌了水了嗎?安果,我對你太失望。出國不可能!你給我繼續去實習,認真上你的班,一步一步往上爬!你不知道今天王佳看我的眼神,你哪里會理解媽媽的心情?說到底你還是自私,你不把媽媽當回事,不把媽媽這么多年的委屈當回事……”
安果倒在地上,視線茫茫白白,落著眼淚卻分外安靜。
這么多年,說實話,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為誰而活,為誰而咬著牙無視痛苦地打拼奮斗了。
醫學博士,她并不想要醫學博士。
斯坦福大學的留學生,她也并不想要這個頭銜。
她只想像外公那樣,開個小診所藥堂也好,不為名利,治病救人。
像那人一樣,渾身溫暖,以一顆仁慈干凈的初心,關懷每一個病人。
從十歲起吧,她的生命就好像和媽媽的復仇,媽媽的東山再起,媽媽要出的那一口惡氣,捆綁在了一起。
連她想要生一個小寶寶,這點時間,媽媽也不肯給她。
還不能讓媽媽知道,知道了,媽媽會崩潰,你搞笑到大,為了比過安雪,周雪娟對自己要求有多嚴格,安果知道。
未婚先孕,周雪娟會認為那是比自己被安濤拋棄的更大的周家恥辱。
這天晚上,周雪娟氣急攻心,進了醫院。
去的路上,安果強行抬媽媽上救護車,挨了一巴掌,她很平靜,默不作聲。
媽媽打過鎮定劑后,沉沉睡去。
安果守到半夜,肚子有點痛,安靜的坐在走廊上,保持不動。
陣痛消失,她到衛生間一看,褲子上有一點血絲。
第二日清晨,安果把周家的阿姨叫了過來,拜托看著不冷靜的媽媽。
她自己去顧霆家,媽媽為了阻止她出國必定會找顧霆,安果很內疚讓顧霆當替罪羔羊,現在還得拜托人家挪挪窩,躲過這三天,到周五上飛機。
兩人約在咖啡廳。
顧霆聽了這事,先問了周雪娟的身體情況,然后點頭,說沒問題,她不用多想。
兩人出來,顧霆送她一段。
路上,安果又發陣痛,比昨夜厲害些,她怕寶寶有事,抓住顧霆的手臂。
男人見她冷汗直冒,嚇得方向盤一打立刻往附近醫院沖。
停車后安果才發現,來的是德輔醫院。
她不想下車,這是他家的醫院,害怕那男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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