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浩然看著她媽歇斯底里的樣子,猶豫起來。
他到底心地善良,知道他媽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如果他真的說要離開他媽,他媽一定會崩潰。
所以他囁嚅著嘴角,最終什么也沒說。
溫歡年看他一眼,倒也理解他的遲疑,道:“行吧,你才十五歲呢,下不定決心也正常。”
“而且你一直被你媽逼迫,早就習慣她逼迫你,現在她以死相逼,你拿她沒辦法有能理解。”
靳浩然有些愧疚。
溫大師是來幫他的,他卻沒有聽從溫大師的意見,反而給溫大師拖后腿……
溫歡年倒確實不想責怪他,反而同情地看著他,道:“你是在擔心你媽會瘋掉,對吧?”
“其實你不用擔心,你媽的心腸硬著呢,就算你真的離開她,她也不會真的傷心。”
“她唯一在乎的只有你爸。”
靳浩然怔了怔,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溫歡年道:“你不信嗎?那你看著吧,我馬上就能證實沒騙你。”
靳浩然茫然地望著她。
溫歡年沒再解釋,而是抬起手,解開靳儲身上的術法。
靳儲之前被定了身,又被溫歡年封住了嘴巴,不能動也不能開口。
現在術法解除,他得到自由,立即站直身體,死死地盯著溫歡年,道:“你是誰?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早就注意到溫歡年的不尋常之處,對溫歡年又是忌憚又是戒備。
溫歡年挑眉,道:“我是道士,今天是路見不平來收拾你的。”
靳儲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溫歡年瞧著他,道:“我聽靳浩然說,你一喝醉酒就打他媽。”
“可看你現在這樣子,不像是喝了酒的樣子啊。”
“所以你不止喝酒打人,不喝酒也打人,對吧?”
靳儲惡狠狠地瞪靳浩然一眼:“你在外面胡說八道什么?”
那邊張琴也呵斥靳浩然:“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你把家里的事往外傳嗎?!”
靳浩然面對父母的質問,訥訥地低下頭,不敢做聲。
溫歡年雙手抱胸,冷哼道:“你們這對父母真是奇葩,什么火氣都往孩子身上發,什么事都怪在孩子頭上。”
“靳浩然投身在你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你們不配做父母,也不配做人,比畜生還不如!”
這番斥責弄得靳儲和張琴的臉色都不好看。
溫歡年才不在乎他們的情緒,冷冷地盯著靳儲,道:“你今天回家,是來找張琴離婚,但是張琴不愿意離婚,所以你惱羞成怒對著她拳打腳踢,對吧?”
靳儲知道自己一旦承認,那他就是家暴,很有可能會被抓起來。
因此他裝糊涂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跟張琴就是發生了口角而已。”
說著,他看向張琴,冷聲道,“是吧,張琴?”
他面對張琴時,滿臉寫著不耐煩和厭惡。
張琴卻毫不在意,反而替他遮掩,連連點頭,道:“對!我老公不是單方面打我,是我跟他發生口角,我們是互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