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會議室。
漢克和愛德華父子倆,都緊盯著傅瀟聲身邊的宋幼薇。
她沒有穿昨天那一身漂亮而柔和的白裙,而是換了一身白襯衫和黑色外套,頭發也被高高的束起,凜冽的雙眸被藏在一片無邊藍光鏡片下,纖長的指尖正翻閱手里的文件。
干練的像是新時代的職業女性。
“瀟聲,讓宋醫生過來是為什么?”漢克第一個不明白。
好好的商業談判,難道準備讓一個醫生過來旁聽嗎?
“不,今天我是作為傅總的助手。”宋幼薇勾唇一笑,摘下眼鏡朝著漢克微微躬身表示敬意,“傅總很重視今天的談判,以及,我本來就是隨行的預備人員。”
漢克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就像是昨天談判的時候,漢克借著愛德華手受傷的事情而暫時拖延。
宋幼薇站在今天的談判上,無異是傅瀟聲在天平上放上了一個私人籌碼,提醒著他們,昨天愛德華曾對宋幼薇做過失禮的事情,以及……
愛德華昨天有違背契約精神的舉動和想法。
這可是明面的挑釁和威脅。
愛德華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你只是醫生,我想商業談判的助理和醫生的跨度還是很大的,還是說,傅總是想借著私事來參與公事?”
愛德華的矛頭迅速對準了傅瀟聲。
傅瀟聲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聽到他的話,也只是點了點手里的文件。
宋幼薇心領神會,勾唇一笑。
“如果真要提起私事的話,我們今天甚至不用繼續留在這張會議桌前,完全可以去另找伙伴了。”
愛德華怒火中燒,漢克將這焦躁的兒子攔了下來。
“昨天的事情的確是愛德不對,但宋醫生也別太得寸進尺。”
“當然,所以我今天的確只是作為助手而來。”
宋幼薇說完,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昨天會議上的定論,除卻金錢之外,還有國內和國外的律法不同,以及合同上的紕漏。
字字詳盡,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漢克無法,只能當面把宋幼薇留了下來,末了又看向瀟聲。
“瀟聲,你的眼光可比我這兒子的眼光要好太多了,這樣的賢內助真的很難找。”
傅瀟聲勾唇,而宋幼薇略有尷尬的坐下來。
她落座,聽著兩方的人馬將剩下的方案都不停的拋出來,認真做筆記,頭也不抬。
傅瀟聲對局勢已經有所掌控,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時不時提點一下宋幼薇具體的要點。
這也是兩個人昨天商量好的,盡早解決的事情的唯一辦法。
昨天漢克借著愛德華的手傷,刻意拖延,實際上暗地里又和其他幾家公司聯系報價。
可宋幼薇只要坐在這里,就是一錘定音。
愛德華一旦借著手傷離開,宋幼薇就會借著昨日輕薄的事情,私事一換一,直接斷了這場生意,兩個人可以直接回家。
如果漢克不愿意斷了這筆生意,只能硬著頭皮和傅瀟聲談完為止。
而傅瀟聲做事情向來雷厲風行,必定今天了結,絕不拖延。
等到兩邊的條件都出的差不多,漢克才開口:“價格方面,我們應該還有回旋的余地。”
宋幼薇迅速接話:“回旋的余地的確是有,但只怕是要從貨運和原材料上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