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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0懷疑人生的仇老師!瘋批蘞蘞

      不提筆寫大字的人,永遠不知道,抬手提筆的時候,想要保持手腕平穩有多難。

      腕勁是最基礎的基本功。

      男女生天生存在差異,所以第一眼看到白蘞的字,仇學政就以為是男生的字。

      足以可以白蘞筆力深厚,可現在,仇學政看著白蘞將這塊雞蛋大小的金屬取下來,然后平靜地放到一邊。

      練書法向來平心靜氣的他,第一次有種想要罵點什么的沖動!

      他不是陳局,不與銥打交道,也不認識銥。

      這種銀白色金屬他只能想到鐵與合金,雞蛋大小目測半斤多,因為半斤就已經足夠讓他懷疑人生了。

      “不是、你這,”仇學政張了張嘴,實在是沒忍住,“你還帶了半斤鐵在手……”

      他說著,便伸手拿起白蘞放到一邊的銥,想要掂量一下,剛拿到手中,仇學政說到一半的話就又停住。

      “白同學,這多重?”仇學政掂量不出來,只偏頭。

      他幾乎是面無表情的問著。

      白蘞放好銥,重新提筆,聞,稍稍側頭,隨意開口:“就兩斤。”

      “就、就兩斤?”仇學政難以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對啊,”白蘞提筆沾墨,見仇學政一副欲又止的樣子,她挑眉:“有問題?”

      仇學政看著白蘞那張風輕云淡、又稍顯平靜的臉。

      她究竟是怎么如此淡定的說出這句話?

      “練習腕力最好的辦法是掛著沙袋,每天練習平衡,”仇學政看著白蘞,緩緩吐出一口氣:“但真正能做到的極少,據我所知,就算是謝晉云,也僅僅能做到攜一斤重的物品練字,即便是這樣他已經極其優秀了。他這還只是一斤,也不會像你一樣每天每時每刻攜帶,白同學,你這……”

      在看到白蘞之前,仇學政只聽說過幾個中書協的人用這種遠古方法練字。

      如今的中書協會長就是其中一人。

      每個能懸重物練字的人,在書法界都能留下璀璨一筆,但這種練習方法只有那幾位大師會。

      可仇學政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湘城也能遇到懸著重物練字的人。

      還是兩斤!

      他看著白蘞,眼中熱切與期待十分明顯。

      這次蘭亭獎,他們湘城……恐怕真的會有一席之地了。

      “這樣啊。”聽著仇學政的科普,白蘞只淡淡一笑。

      兩斤?

      白蘞不懂仇學政的震驚點,以前大家都是這么練字的,那些習武之人身上掛著的沙袋不比她少,兩斤還是她最開始練習的重量。

      習武之人吃苦極其正常。

      這個身體她剛適應,所以她只用了兩斤。

      以前她老師想磨她性子,從她六歲開始就戴著一斤重物,七歲就換成兩斤了!

      到后面,她單手負重的重量更是成倍增長。

      所以,現在這兩斤才是剛開始而已,還遠沒達到她的巔峰……

      她是真不覺得有多重。

      白蘞一邊想著,一邊提筆寫下另外一個“湘”字。

      沒了銥的束縛,她行筆迅捷,幾乎是一蹴而就,一個鶴舞游天般的“湘”字躍然于眼前,她喜歡藏鋒與收勢之中,明明只是一個字而已,看上去猶雷霆滾動,怒而不發。

      仇學政連忙伸手,將這張紙拿起來。

      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墨水吹干。

      “仇老師,”白蘞將狼毫筆放入洗硯池中,沖洗干凈放在一邊,這才拿起銥,垂眸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戴上,“你覺得這個拿上去能拿二等獎嗎?”

      她不太清楚現在人對于書法的研究程度,現在腕力也沒恢復到巔峰。

      “別說二等獎,”仇學政將紙放好,目光閃爍地看著白蘞,“我覺得你這次,一等獎都有可能,我有點期待這次蘭亭獎的評選了!”

      書法界對于這三年一次的蘭亭獎十分看重,早早就預測了一等獎的人選。

      尤其是關于謝晉云與許雅君之爭。

      但仇學政覺得,這一次……

      白蘞有極大可能會異軍突起,成為這次蘭亭獎的爆冷門!

      仇學政拿了一堆宣紙,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狼毫筆裝好,硬塞給白蘞。

      “仇老師,我寫字……”白蘞抱著一堆紙,又被塞了狼毫筆。

      她想與仇學政說,不用這種筆也行。

      但仇學政根本就不聽她的,“你先回家,好好練習,拿出你最頂尖的狀態,學校里的假我給你請。好了,我還要欣賞你的字,就不送你去樓下了。”

      他把白蘞請出去,為了避免白蘞把宣紙跟狼毫筆還回去,仇學政還將門給鎖好。

      白蘞拿著書包跟紙筆站在門外,對著門看了好半晌,才往樓下走。

      樓下。

      仇薄卿坐在沙發邊,一邊跟人打電話小聲說著什么,目光瞥到白蘞從樓上下來時,又很快移開目光。

      他對這種沽名釣譽的人沒有絲毫好感。

      等白蘞走后,他才掛斷電話,去樓上找仇學政。

      “爺爺,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他站在書房門外,并不進去,“一個九級都沒考的人,你不覺得兒戲?”

      仇學政站在門口,他看著仇薄卿,“你不要看證識人,可以先看看她的字……”

      “可我們就是考各種證,”仇薄卿打斷仇學政,“當初你不是也看師妹九歲就拿到六級證,才收她做關門弟子?她可以,晚萱就不行?”

      這件事仇學政無法反駁。

      因為是事實,現在就是看證的時代,不管去哪,都會寫上你拿到什么證,考多少分,有證可行天下。

      在遇到白蘞之前,仇學政確實是這么想的,

      可他與仇薄卿不一樣的是,他經歷過不需要證件的時候。

      “你不用再替晚萱說話,”仇學政微微搖頭,“我已經給白蘞同學報名了,過兩天她也會與你們一起去江京參加這次蘭亭獎。”

      **

      仇家不遠處的馬路,姜附離與姜鶴還在等白蘞。

      明東珩不在,開車的是姜附離,他坐在駕駛座,瞥到白蘞抱著一堆紙,略顯詫異:“怎么這么多宣紙?”

      一眼就人出來她手上的是宣紙。

      “仇老師給我練習的。”白蘞坐到姜鶴身邊,將毛筆盒子裝入書包,宣紙太多,她就這么抱在手上。

      一手抱著紙,一手微搭在車窗上,淺淺露出隱約的紅色,懶懶地,有種奇異的神秘感。

      “練習?”姜附離看她坐好,便發動車子。

      白蘞倒是沒隱瞞,她將下巴放在宣紙上,“練習大字,去參加蘭亭獎。”

      姜附離手放在方向盤上,聞,似乎沉默了一瞬:“蘭亭獎?那就是周二,你要去江京?”

      “應該吧,”白蘞不太清楚,她聲音懶洋洋的,“呆兩天。”

      “不在江京多玩兩天?”姜附離緩緩發動車,似乎在提議。

      多玩兩天?

      “我還要回來上課。”

      這好像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姜附離靜靜看了眼后視鏡。

      車子停在青水街路口。

      接近六點,姜鶴今天依舊同白蘞一起回去,姜附離身后敲了敲他的腦門,輕飄飄地警告姜鶴:“別惹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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