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兒隨趙氏一同去了前院。到了這邊發現熱鬧依舊,似是并不曉得閻大人頭疾癥發作,只是趙大人此刻也不在宴席上。
閻洪風此時歇在趙志忠的書房,他臉色漲紅,手指不住地掐著額角,似是痛苦不堪。
林恬兒來到時,九太醫正在給閻大人按摩頭部,試圖想緩解他的病痛。
趙志忠見到來人,忍不住數落發妻,“怎么才將人帶來。”
林恬兒道:“這不怪夫人,是我說暫且治不了,才沒有急于一時過來。”
閻洪風頭疼得說話聲音都弱了許多,他聽到林恬兒說治不了,心中生出失望之色。
閻夢菲見父親如此痛苦,眼中含淚,威脅道:“林恬兒,別人都將你吹得醫術如何了得,到了我父親這里你脈都不探一下,就說治不了。我父親可是朝之重臣,是晉州兵部侍郎,你如此罔顧朝臣性命,就不怕我爹將你問罪!”
林恬兒看向她,比之閻夢菲的囂張跋扈,她面色沉靜聲音壓低,“閻小姐,這里有病人,還請你說話時小點聲。我剛說了,不是不治是沒有工具暫且治不了,難道你覺得我和一個沁淫醫道幾十載的太醫相比,我的醫術比他高?”
九益卿聽到林恬兒在此時夸他醫術,非但沒有高興,反倒莫名覺得有坑呢?
在閻洪風面前他不敢受夸,自謙道,“老夫能想的法子都試過了,閻大人的病這么些年時好時壞,沒想到這次的病情越發嚴重了。小友連將死之人都救活了,想來大人的頭疾定也能根治。”
林恬兒白了這老東西一眼,這人還真是小心眼,到這個時候都不忘記陰她一道。
頭痛之癥本就復雜,其中緣由太多,偏這人說了半天一點口風不肯透露,這要是腦袋里長個瘤子,又不能開刀,叫她怎么根治。
真是缺了德帶冒煙。
她不再和這些人廢話,當著趙志忠的面不好再耍小心眼,干脆坐到床邊仔細診脈。
“大人頭痛時,可是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脹痛?”
閻洪風輕嗯了一聲,沒多大精神。
林恬兒又問,“犯病時,可有頭重腳輕、頭暈眼花的癥狀?”
閻洪風再次輕嗯一聲。
林恬兒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她手里沒有儀器,還不能完全斷定,于是問九益卿。
“九太醫在京都時,給閻大人開的藥可是治療陽亢一類的藥劑?”
九益卿沒想到林恬兒還真有點本事,便也不隱瞞,“的確是治療陽亢病藥劑。”
在古代沒有高血壓這個病,血壓上升引發疾病最常見的就是頭疼,脈象表現多為陰虛陽亢,所以叫陽亢。
“那你可診出閻大人的胃也不好?”
九益卿立即附和道:“這是自然,大人飯量一直不好,時常反酸脹喛,我自然有給他調理。”
林恬兒此刻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大人的頭痛之癥應是患了高血壓。”
她才說一句,九益卿便反駁出聲,“老夫沁淫醫道幾十載,就沒聽說過有高血壓這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