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原本就有傷,因為沒有接好骨,接骨處生了骨刺,這才一直跛著。
這一次斷骨在舊傷處,變相的也算好事,她接骨時用一些化骨刺的膏藥,等骨頭長好,腿疾也會大好。
麻煩的是,斷骨之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忍的,如果在路上醒來就麻煩了。
林恬兒想了想,從玉鐲里拿出針包,在楊阿二的身上落了針。
小楊氏見她拿出那么長的銀針,全都扎入丈夫的身體里,眼里滿是驚恐,一張臉嚇得蒼白。
幾次欲又止,終是不敢問,忙抓向大姐的手。
大楊氏也是一臉不解,“宋夫人,您這是……”
林恬兒見她們臉色不好,知道是誤會了。
窮人沒見過針灸術,也屬正常,于是她耐心地解釋道:“楊家倆嫂子不用擔心,這叫針灸,可以緩解楊二哥的疼痛,如今我們在路上無藥可用,我怕他會痛醒。”
小楊氏松了一口氣,大楊氏捏了一下她的手,二人皆是尷尬地笑了笑,她們怎么可以懷疑恩人的好心呢。
馬車進了城,林恬兒先帶他們去了醫館,直接開了七種藥方。
止痛藥,外傷藥,補氣血、祛除骨刺的等等……
她將藥買好,又挑了急用的,讓醫館的人拿去代煎了。
大小楊氏看到林恬兒掏出好多白花花的銀子,,再一次跪了下去。
“宋夫人,您的大恩大德咱們一輩子也忘不了。咱們佃戶就是賤命,死也沒有人在乎……可今天……”
兩姐妹說了又是一陣哭。
林恬兒忙將人攙扶起來,“不管如何,也是因為我買下農田引發的事,放心,這銀子有人替咱們出,你們不用有心理負擔。”
古月蘭,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想帶人毀了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她不是軟柿子,讓人欺負了可以當沒事發生,葡萄雖然替她解決了危機,可心中的郁結還未解。
她在醫館借了紙墨筆硯,坐在那里寫了一章詳盡的訟狀,便帶著人去了縣衙。
藥店的掌柜地跟到街上,“剛剛那個女娃娃的開的一味藥方是用來做什么的?”
他從未聽聞,便暗中記了下來,可他研究發現不是用來內服的,也不是用來止痛的,想了想決定跟上去。
另一邊。
古月蘭粘了一臉的牛糞,臭味順著窗子向外飄,秦風忍著手臂上的痛,隔著車簾提議道,“大小姐,向東走就是臨水河,要不您先清洗一下再回城吧!”
古月蘭早有此心,她都要惡心死了,要不是為了面子,她直接吐車上了。
“那還等什么,還不帶我快去。”
秦風看了一眼眾兄弟,雖都無致命傷,可咬傷處也要處理,“大家先進城處理傷口,我陪大小姐過去就行。”
古月蘭也不想太多人看到她的難堪,并未阻止眾人離開。
沒了眾人拖累腳程,馬車跑得飛快,才聽到水聲,古月蘭就迫不及待地要下馬車。
她實在是受不了這份臟臭了,一下車就奔著河邊沖,她當慣了小姐,哪知河邊濕滑長滿苔蘚,人還未到水邊,腳下一滑整個人便跌進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