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了名義上的兄妹,她就不可能再嫁給蕭苛,而蕭家也能保全名聲。
各退一步,林恬兒答應了下來。
蕭苛見目的達成,終于松了一口氣。
林恬兒心心念念的事情終于達成目的,便著手救治起蕭何氏,扶著人將準備的皂角水喂給她,先催吐。
蕭苛親眼看到林恬兒的一舉一動,憑心而論,母親的種種所為,換作自己,定要借機報復,可林恬兒就像對待平常人一樣,仔細又有耐心。
他不由得懷疑,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子,當真會害死爺爺嗎?
如果沒有爺爺的意外離世,沒有母親信中對她種種地數落、埋怨,自己會不會在一回來的時候,就不那樣對她?
她也不會如此厭惡自己?
林恬兒不知他心境變化,灌完皂角水,就開始摳她的嗓子,幫助催吐。
房間里立即散發出一股子難聞的酸臭味,蕭苛忍受不了來到窗前透氣,惡心的眼淚滋生。
可他回頭,林恬兒就那樣平靜地扶著母親,幫他催吐,半點嫌棄也無。
他鐵血一樣的心腸一下子就軟了。
他對窗前的侍衛道:“去找我的婚書,拿給我父親。”
那邊,林恬兒反復灌了老太太三次皂角水,再幫她催吐,才停下來。她累得小臉慘白,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行了,胃吐空了,應該還會排泄。這些你盯著些,待她肚子里半點食物都沒時,你再將我開的解毒藥熬了喂她,一天三次,一日一副用三天,人就無礙了。”
林恬兒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攤開小手。
“蕭苛,大丈夫一既出駟馬難追,婚書!”
蕭苛從懷里拿出婚書,“我應了你,自然做到。”
林恬看到上面蓋了印章的婚書,真的拿到手,她忍不住閉上眼。她怕夜長夢多,盡快在縣里銷了留底才安心。
她故意道,“我還要回去寫方子,一刻鐘后你叫人來取就行。”
蕭苛點頭,心底同樣有著算計,林恬兒家中無男丁,就算給了她婚書,她無法立戶,最終還是逃不開他的掌心。
……
林恬兒拿著婚書快速回了家,宋寧軒果然未走,“宋大哥!”
宋寧軒看到她臉上的欣喜,就知道她心愿終于成了,不由得替她高興,“拿到了?”
“恩,我怕夜長夢多,能勞煩你幫我一個忙,將這婚書送到縣里撤了備檔嗎?”
“自愿效勞!”他未走,也是在等她。從此,他應下的,算是全部都幫林恬兒做到了。
他說,會幫林恬兒逃離蕭家。
他說,會幫林恬兒解除婚約。
他還說,她的事,他都愿意幫忙……
到了傍晚,老太太終于幽幽轉醒,全身需軟無力的她,看到兒子一臉頹喪地坐在她床前守著,不由得也嚇一跳。
“哎……”她未開口,先哼哼,示弱地道:“阿苛,娘是不是要不行了?”
房里黑沉沉的,蕭苛也沒有點燈。
林恬兒說母親無礙了,定是無礙了,他沒有接口,只是木然地問。
“娘,當年我爺爺是怎么死的?真是像你信中所說,是林恬兒害死的嗎?”
老太太才醒,就聽到兒子這樣逼問自己,氣得伸手就想打他。
可惜她大病未愈,又哪里打得到,于是又開始哭鬧。
“你個不孝子啊,你是被那小賤人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見天的氣我啊!”
“娘!”
蕭苛一聲怒吼,“你嘴里的小賤人,她不顧臟臭,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