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語的手指壓在他頭發上,梳子密密的梳過:“嗯,按說我在內堂,他不必非要過來見禮。”
林清遠頓時蹙眉,康睿……最近沒怎么注意他:“我來給你通發。”林清遠要起來,他不習慣讓人伺候,尤其是郡主。
宋初語將他按回去:“我來,我想給你通發。”
“我也想給郡……”
“你什么都不想,最近早出晚歸的,那些人有多少事,離了你他們就不能走路了嗎?”
林清遠乖順的躺回去,頭都不像自己的了:“最近有些忙。”
“你已經很忙了,龔叔真是的,不知道讓你多休息幾天。”
“還好。”林清遠又想起來,他真的。
宋初語堅定的把他按回去:“我梳的不好?你想要小丫頭給你梳?”
“沒有。”
“最近都跟我二哥去哪了?”
林清遠心里有點虛,他怕如此有傷天和的事被郡主知道,他希望郡主記住的都是他好的部分,而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隨便走一走。”
“只是走一走?街上的女子豈不是遭殃了。”
林清遠沒有接這話,二舅哥在女色上確實有點小癖好,喜歡成了親的女子。
“我跟你說,你跟他出去可以,但不允許學他身上的壞毛病。”宋初語手上一用力。
林清遠倒抽口冷氣。
宋初語趕緊放下梳子,心疼的幫他吹,捧著他腦袋,像捧著稀世珍寶:“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沒控制住,還疼嗎?哪里疼?”
林清遠仰著頭看著她著急的樣子。
宋初語真著急,她不想他受傷。
林清遠伸出手點開她皺著的眉:“我沒事。”
“真的?”
“你才多點力氣。”
宋初語還是心疼,小心翼翼的幫他揉著:“那也要小心些。”
林清遠看著她,心乍然溫軟:“你放心,我不學他。”
“你頭要緊。”
……
宋初語沒想過找康睿麻煩,康睿有他身為臣子的責任和野心,她只不過為他提供了一個平臺。
何況,上輩子落得那樣的境地,是她眼光不好,當年她也做了最終的選擇,所以如今對他沒有愛恨。
與其說她憎惡秦蓮秀,不如說她更恨自己自大,太過自信,從來沒懷疑過康睿,以至于那么拙劣的秦蓮秀她都沒懷疑過。
當初,她賭了,輸了。輸了便輸了,沒什么輸不起。
那已經是過去。
她昨晚之所以提起康睿,是覺得他出現在她面前的次數太過頻繁,而且一個區區七品,卻來給她請安,他想說什么,提以前嗎?康睿未免太可笑了,以為經過那些事,她還會回頭。
白云撕破夜空,冬日的清晨暖白中透著寒冷。
宋初語對鏡觀著頭面,覺得這套梅花粉的:“是不是太素凈了。”
“郡主,外面有位女子要見老爺,說她是老爺的同鄉。”